十月，骄阳不似火却闷闷的。

在校园的国旗栏边，风浮动鲜红的国旗，它随风扇动飘浮，鲜亮的红色动人心魄。

漆小燃不会忘记，这里是他们学生会集体早训的地方。也是她和蒋书川认识的地方。

认识一年了，学长对她可以说是好，也可以说是不好。他的冷，来自于骨子里，比旁人高人一等的冷漠，笑容就更加难得。

所以，漆小燃这回是真的慌张。

说点什么好呢？漆小燃每次紧张都是口无遮拦，机关枪似的乱说一通，这次也一样，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还。

她低下头，不太敢看蒋书川的眼镜，那种没有表现出来的愠怒，如野兽的嘶吼卡在喉咙一般，随时都可能爆发。

“学长，我看思语学姐大概是喜欢你的，我刚才那么说是因为……”

“闭嘴！”蒋书川很冷静，也很冷淡的飘出俩字。明知道……

“哦。”漆小燃回答，乖巧的低头等下文。她能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嘴快了。齐思语大概也是没懂她的意思。不然，这会儿，教导主任该出现的吧！

漆小燃最怕的就是感情纠葛，她到底也是一个人，虽然没考虑过和学长谈恋爱，可是这么好的人，她也不打算就变成陌生人。

有时候，漆小燃也想，她大概是被妈妈范春华影响过的，以至于在选择朋友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想学霸总归和她是一路人。

什么时候的事，对一路人和不是一路人划分的那么开，这本不该是她的想法。耳濡目染思想还是受到了影响。

落叶铺在地上软绵绵的，落过一场雨后的校园，天气变化的很快，前一秒还热的脸通红，下一秒就秋高气爽多一点。

在漆小燃觉得根本无话可说的时候，蒋书川忽然说话了。他一手揣在裤兜，另一只旋在一边，“小燃，像我们这样一点也不适合做恋人。可我却格外的喜欢你，你说该怎么办……”

这大概不算是告白，漆小燃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格外和喜欢真的是很好的词语，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谁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

小学时有个胖乎乎的男生跟她说，讨厌她爱学习的样子，一点也不喜欢漆小燃的自傲、自大。那时候漆小燃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学习好，很努力，怪她咯？

后来到了初中，也有类似背后嚼舌根的人，那时候，她才是真的懂得，这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很通融，至少无论多么努力向上，也不会被所有人理解。

完美，并不可能。

成为蒋书川的格外，漆小燃还是很感动的。青春期的心情总是容易波动，被喜欢的是一定会和虚荣扯上关系，因为那个人足够的优秀。那个人的确能让她成为全校女生嫉妒的对象……

只是，漆小燃本身也是个自带嫉妒体质的人。那些背后多多少少会骂她学习机器，她觉得不重要，却也很重要。有谁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的被人骂，那岂不是怪物？

“学长，我……”漆小燃没尝试过拒绝蒋书川，或许这一刻，她的虚荣心有些膨胀了。慢慢抬头，看着学长波澜不惊的脸，她第一反应是想到路煋。

他们真的差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