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带着他到了员工室，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撑着桌沿边问她，“找我什么事儿？”

桑杉喝了一口水，看他，“有两件事。第一件，明天下午帮我去明天晚上你有事吗？给我做兼职吧。”

“去哪儿？”

“昆剧院。”

“在哪儿？”

桑杉顿了顿，把手机拿出来，把记事本里的地址递给他看，“这里。”

“有演出？”

“嗯。”桑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捋了捋假发，边回道：“不过，我不上台，就是去捧场。”

桑杉玩假发上瘾了，她修长的手指将头发分成几股，编成辫子，“因为我预计不会有多少人，我得去撑场子。”

“第二件事呢？”

扎着两根辫子的桑杉转身看他，“我这边有很多模特兼职，兼职费比酒吧服务生应该高不少，你要不要做？”

贫穷是贺晋隐秘的要害。

他撘了搭眼睑，避开桑杉的目光。

桑杉睫毛扇了扇，“我会帮你找好的，不用额外面试，不过得做一些训练。”

“桑杉。”贺晋打断她。

他眸里黑成一片，掩住情绪。

手从兜里拿出来。

贺晋揉揉她的头发，“习惯了，不用另外换兼职，没必要也不需要。”

桑杉还想问，不过看着贺晋的表情，她耸了耸肩，“好了好了，你不想说，我不就不问了。”

桑杉摘掉假发，手指分开揉揉短发，她甩了甩头，“你还有三个小时下班，我想出去买东西。”

贺晋看了一眼表，“好，无聊的话就去车里睡觉。”

“嗯，你去忙吧。”

贺晋刚出去，桑杉脸上的笑意隐了隐，她目光落在被关上的门上，轻叹一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尊心，而贺晋在这方面的神经过于纤细，对于这类事情情绪敏感。

桑杉默了一会儿，给贺晋打电话。

才走出去没几步的贺晋倒回来。

他一边挂掉电话一边开门进房间。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边问：“怎么了？”

桑杉摊开掌心：“我出去打发时间，但是你得给我钱才对。”

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甚至带上几分任性和随意，用看似不在意的态度去面对，或许是她应该表现出来的风度。

贺晋垂了垂眸，把钱包里的卡抽出来给她。

桑杉晃了晃手里的卡，“那我先走了，一会儿电话联系。”

桑杉离开酒吧在外面晃荡，她先去了百货商场，临近关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她从一楼坐扶梯到顶楼，然后又坐着扶梯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她随意张望的时候，正好看见牌上写的‘男装’两个字。

她下了电梯，在男装层打转，想给贺晋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