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霈睡了一整天,还是程奚昊把她叫醒,她才知道下课了。
“你昨儿一宿没睡呢?”
“没睡着。”喻霈揉着眼睛,“人不舒服。”
“咋啦?哪不舒服?”程奚昊忙问。
“没事儿。”喻霈感慨,“睡一觉就舒服了,还是教室的桌子睡起来安稳。”
回家路上,程奚昊非跟着要送喻霈,喻霈甩了一路也没甩掉,就算了。
“你换地方啦?”程奚昊越走越陌生,“我记得你家不在这啊。”
“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喻霈说。
程奚昊也没细问,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
喻霈在小区门卫那里签收了一个快递,抱着进了电梯。电梯门正要合上的时候,祁岸着急忙慌的钻了进来,一看她也在里头,说了声:“巧啊。”
“嗯。”
两人谁也没提那空瓶子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不过祁岸站了会儿,突然‘嘶’了一声,夹着腿,扶着电梯门。
喻霈:“……”
这个姿势……
尿急?
“欸。”祁岸问,“你是不是开学了?”
“嗯。”
“要上晚自习吗?”
“嗯。”
“行,我以后去接你下晚自习。”
喻霈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
“没有拒绝的余地。”祁岸发现在晚辈面前这个姿势不太体面,挺直了腰板,抱着胳膊,认真地说,“我就接个新鲜,你完全可以放心,就我这耐心,接不了几天。”
“……”
他们住在十七楼,电梯刚刚在五楼停了一下,现在在七楼。
喻霈迅速抬手,把八到十六的楼层按钮,全部点亮。
祁岸:“……”
喻霈回家,关上门,张晓兰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把包裹一拆,里面果然是一副裱好的画,画着她妈妈的黑白照。
她把画摆在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又在画前摆了一个香炉,正要点香的时候门铃响了,喻霈放下香去开门。
夹着腿的祁岸在门口冲她笑:“忘带钥匙了。”
喻霈:“……”
祁岸把憋了一下午的水放出来之后,觉得人生都升华了。从喻霈家的厕所出来,这才注意到客厅多了一幅黑白画,画面前摆着香炉。
喻霈站在画前凝视。
祁岸走过去,小声说:“你妈妈很美。”
喻霈端详着画,轻轻“嗯”了一声。
“画的真传神。”祁岸很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