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祁岸有些惊讶,“小家伙耳朵够好的啊。”
砂锅挺烫的,祁姥姥快走几步放在饭桌上,就瞧见饭桌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吃饭。
电视机声音太大了,刘姨没听见有人进屋,乍一看见人影,吓了一大跳,问:“你谁啊?”
祁岸走过来回答:“我姥姥。”
刘姨一看见祁岸,忙站起身,挺恭敬的,说:“祁先生。”
祁岸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半,问她:“这么早你就先吃了?喻霈人呢?她不吃饭?”
刘姨有些尴尬,半天才说:“姑娘可挑了,她从不吃我做的饭,大概是不可口吧。”
祁姥姥听得生气,说:“饭菜不可口你换啊,主人不吃你做的菜,要你这个保姆干什么使!”
刘姨不说话。
祁岸想了想,觉得可能也不能怪刘姨,喻霈什么性子他算是领教过的,对搬过来这事不满意,到处挑刺也是有可能,就拍拍姥姥的肩膀,对刘姨说:“我姥姥炖了只鸡,送过来给喻霈,你等会儿去问问她吃不吃,不吃你就自己吃吧。”
刘姨点点头。
祁姥姥被祁岸拉走的时候还挺生气的,说:“你看看徐家请的保姆,跟她一个鼻孔出气的,饭都不做给小姑娘吃,真是可怜坏了。”
祁岸教育他姥姥:“您不能只看表面,这保姆说不定是喻明宗请的。喻霈那丫头性格确实不好,很多事情干的也不对,可能不喜欢这个保姆就不吃她做的饭也说不定。您也别觉得那丫头是个善茬,听徐婉清说,她一把火把屋子给烧了。真假咱且先不论,要是对徐婉清没有威胁,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她也不至于急着把人送走,对吧?”
祁姥姥一脸‘你放屁我不听’,对祁岸用谴责的语气说道:“你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你现在是在帮她说话了是吧?!祁豆豆!我对你很失望!”
“……”连乳名都出来了,祁岸想疯。
“你从今以后没有鸡吃了!”
“……”
莫名失宠。
祁豆豆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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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祁姥姥左手提着两只张牙舞爪的母鸡,右手拿着手机往脑袋边上凑,胳膊上还挽着一个装满菜的塑料袋。
祁姥姥年轻时候下地干活多,身子骨硬朗,这大包小包的玩意儿硬是被她从老远的乡下给运了进城。按理说她平时这个点该在老家跳广场舞了,但最近这段时间她总爱往外孙家里窜,原因也简单,常年独立能干不让人操心的大外孙,破天荒的向她一个老人家开了口抱怨,想吃鸡。
这可不得了。
老人家终于在这个顶天立地的小孤儿的身上,找到了一点能体现她价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