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明明这次穿越真是过得挺开心的——当然如果老先生不是每天讲汉赋就更好了。
汉赋,虽然有崔莺莺的底子,臣妾还是学不了啊!
这帮汉赋大家都是水文的一把好手。写只鸟,能从眼睛到羽毛到爪子到它妈妈的妈妈的历史传说都说一遍,关键它的角色定位就是只不负责推动情节、勉强对人设构建有一丢丢作用的宠物鸟!
如果这是在大晋江,你们会被读者骂灌水骗钱刷负分的,你们造吗?
李明明在心里吐槽完,还得老老实实地学。
瞥一眼堂姐,坐得直直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时做个笔记,李明明惭愧了,再瞥一眼另一侧的堂妹,脑袋一点一点的,马上就磕到桌子上了,李明明平衡了。
老先生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又或者是老庄的信徒——道法自然,所以对下面的学生们基本放养,乐意学的就多学一些,不愿学的也不勉强。
讲完书,是习字课。今天先生拿出一幅怀素的《苦笋贴》——当然肯定不是正版,笑眯眯地给三个女学生看。
草书这玩意,女孩子们很少写,更极少人擅长,看三个小娘子一幅目瞪口呆像,老先生笑了。
三娘用“先生你又顽皮了”的眼神看一眼老师,大娘也露出个无奈的笑来。
李明明人来疯,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流氓相地对着字帖左看右看,然后便跃跃欲试,“儿临摹几笔,请先生指教。”
当下铺开纸,大开大合地挥毫泼墨起来。
老先生拈着胡须,二娘这勾折腾挪笔法布局倒还罢了,难得她不是亦步亦趋地临,若是但求像,规规矩矩地临摹,草书之狂态必然尽失,还有什么趣味。倒是现在这样,字迹虽只有五六分似,然笔画洒脱,飞动自然,颇得几分醉僧神·韵。这孩子于书法上果真有天分。
待写完了,三娘直拍手,大娘也赞赏地点头。
老先生道,“二娘倒是有两分狂意。”
李明明看看先生,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写得好,还是贬自己刚才上课不认真。
看李明明神色,老先生在心里一笑,面上却老神在在,指导了女学生们几个草书技巧,留了临帖的作业,然后便卷了书本走了。
大娘颇有长姊气派地对李明明和三娘道,“你们也太过分,一个个都当先生眼盲吗?上课这般不用功!”说着瞪二人一眼。
李明明和三娘都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