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婢子提着灯笼,后面婢子随行,姐弟俩并排走着说话,“阿姊适才劝母亲回长安去?”
“是啊,这里终非久留之地,还是早日到长安的好,”李明明笑着看一眼欢郎,“你早日入太学读书,也结交些知己,免得每日孤零零的。”
欢郎一笑,也看着李明明道,“兴许还能再见到张家表兄。”
这么牵挂?难道已经成了张生的脑残粉了?
李明明抿抿嘴,“阿弟还是结交些同龄人的好。阿姊曾从某不知名书上见过一语,曰‘代沟’,三龄一代沟,阿弟与张家表兄——这沟有点太宽了。”关键是你别被张生给骗了,拐沟里去,那可不是好人。
欢郎略惊异地看一眼李明明,笑了,“从前不知道阿姊这么有趣。阿姊这么说,弟就放心了。”
李明明看着欢郎的眼睛,抬手胡噜一把他的头,“好好回去睡吧,别瞎想,阿姊不蠢。”
欢郎笑了。
姐弟俩在岔路分开,各自回去。
李明明笑笑,欢郎不是张生脑残粉,约莫是知道了自己姐姐与张生有点不可言说,怕姐姐“误入歧途”,才有了那天的“抵足而眠”和今天的“试探”。倒是个机灵孩子。
第二日去问安时,郑氏正式跟两姐弟宣布近日要回长安。朝食以后,李明明便吩咐红娘带着青、蓝、紫、朱四婢收拾行李,先把不大用的打包装好,临行再收拾日常用的。
郑氏身边的阿梅过来,看李明明这里已经动作起来,便笑道,“娘子让婢子来说,行装要收拾起来了。谁想小娘子已经吩咐下去了。”
李明明恭敬地站着听了阿梅的传话,又笑着招呼阿梅坐下,喝一碗酪浆。
阿梅喝了李明明一碗酪浆,回去就给她说好话,“娘子,婢子观小娘子,比先时更有章法了,行李已经提前收拾起来了,更妙在,虽收拾行李,屋内却显得一丝不乱,婢子们也有条不紊,小娘子会调理人。”
那是因为李妈妈是旅游爱好者,李家收拾行李的效率堪比军队好吗?
“娘子先时道小娘子只爱清雅事,不通俗务,如今不用忧虑了。”
郑氏点点头,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