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已经来了?老远就听见你说话。”
又摇摇摆摆走进来一位美人儿。这位长得纤弱文静,带着点出尘的气息。
“素素姐又说我聒噪。”
“岂敢啊——”徐素素笑道。
李明明携起二美的手,进入内室,“如今天凉了,我们在屋里说话。”
另两位自然客随主便。
李明明对翠儿道,“你去招待你两位妹子去,”又对跟着谢月朗和徐素素的两个小丫头笑道,“两位妹妹只管与翠儿去耍子,我们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那两个小丫头看看自己的姑娘,得了允许,都笑嘻嘻地与翠儿出去了。
看着谢月朗、徐素素,李明明正色道,“我请两位妹妹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托。”
谢月朗道,“十姐这样庄严,是何事体?”
“身家性命!”李明明去床头,掀开枕头,拿出几个荷包,给谢、徐二人每人两个,“求二位妹妹保管。”
二人打开来看,都惊住了。
“且收到袖子里,我再说与你们听。”
二人互望一眼,略犹豫,都把荷包收了。
李明明便把托付代管的事情说了,又说还有些不好拿的玩器之类,回头也要一点一点搬将过去。
谢、徐二女齐齐站起来,正色道,“姐姐以全副身家相托,妹等定不辱命。”
李明明也有点感动,握住二人的手,“妹妹——”
拉她们坐下,李明明又道,“请两位妹妹来,除了这点银钱的事,还有更焦心的——”
“老身也来蹭姑娘们一碗茶吃。”
老鸨笑吟吟地推门走了进来。
三人都站起身,让座。
老鸨在上首坐了。
李明明倒了一碗点茶与她。
老鸨拿小银匙吃了半碗,“果仁子放多了,有些腻。你们也莫多吃了,小心堵得心口疼。”
三人都笑着答应了。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院里姐妹常坐在一起簪花斗草、唱歌弹琴,好不快活!哪像你们,只静悄悄地说话。”老鸨拍手,“我知道了,许是姑娘们都大了,说姻缘呢?”
谢月朗笑道,“哪里有甚好姻缘,再阔绰的客人也不过是来寻个乐子,并无半点真心。我姐妹适才在说明日老君庙会,大家一起去痛快耍子,妈妈也一同去吧!”
老鸨笑道,“老了,老了,赶不了这热闹。你们出门要小心,莫要被那些混人冒撞了。”
又问李明明,“媺儿也去吗?”
李明明笑道,“适才姐妹相劝,儿也想通了,何必为那李甲烦恼,明日也去与姐妹同乐。”
老鸨道,“我的儿,你想通就好。你们说话吧,老身乏了,去歪一歪。”
三人都站起身来,送到门口,“妈妈慢走。”
回到内室,谢月朗道,“明日我等还来找十姐,带着衣裳包裹,姐姐别的东西也便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