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一会儿,正瞧的有趣,一秋就听见身侧一道调侃的声音:“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以前不常来这里?”
是公子林,他脱去了往日常穿的黑衣,穿了一件月牙白的宽袍,敛去了昔日的锋芒毕露,嘴角仍是擒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一秋看着他精致的侧颜,竟无端的觉得他也算得上一个风度翩翩如君子的儿郎了,只是,他骨子里就透着那股肆意飞扬,即便在旬江畔的大风里,也无损分毫。
“我身体不好,也就是幼时被别人抱在怀里曾来过几次,长大了不好再这样,我也不愿麻烦别人,只能不来了。”一秋解释道。
“那都是借口。”公子林讽刺道,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风大的地方,江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月牙白的丝绸在他身后翻滚呐喊。
“你今日可不就自己爬到七楼来了?”他大声道,声音伴着江风吹到一秋的耳朵里,令她无端的有些羞愧,她遂道:“何必谈及这些无关的事情。直接说说我们之间的赌约吧。”
公子林忽地转过身来,一双黑眸煞有趣味的盯着一秋,他道:“我以为,你已经输了?”
一秋的脸霎时就更白了一瞬,她仰头看着面前的公子林,大声道:“你还未坐上那个位置,何必这么早的下定论?”
公子林不言,他踱步到一秋的身侧,笑着看着她,一秋被他盯得脸皮有些发麻,遂转开了头,此时却听见公子林细声道:“除夕夜的火树银花和一.夜爆竹声可喜欢?”
“满天焰火固然好,可是爆竹声却吵得慌。”一秋不明公子林的目的,只能如实道。
“听闻南康那夜跑出了房门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结果病情加重了不少,实乃我之过矣。”公子林摇头晃脑道。“不过,既然喜欢,这就证明我的心血没有白费,也多亏了南康你生病又躺了两个多月,无暇顾及朝堂事,令我的行动加快了不少。”
一秋被他这话一噎,想要发脾气却又发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不甘。
“我还以为,公子林这么做是想要做给舅舅和母亲、朝堂上的人看的呢,毕竟表明了你对我的恋慕,母亲和舅舅就会有很大的几率更加偏向你。”一秋讽刺道。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不过没料到南康你竟然跑了出来看这满天焰火,倒是让我的计划更好实施了。”公子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坏笑道。
一秋更加郁闷了。
与此同时,城东大道上,有世家子弟纵马狂奔,被休沐日正逛街的汪齐出手拦了下来,他正教训着这纨绔子弟正欢呢,却见一列列拉着柴火的马车从街上而过,车夫训练有致,倒不像是城外那些散卖柴火的打柴人,汪齐遂拦住了一列马车夫,询问道:“我乃廷尉,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身强体壮的中年马车夫先是一惊,随后看了一眼四周,才抱拳对着汪齐道:“禀大人,我等乃升平公主府中人,这列柴火是送到行宫的,我们府上的翁主需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