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剑仙很高兴啊,阿奴不出来,他就不用回避了。
对于酒剑仙到底是不是阿奴的父亲?唐钰觉得不大可能,一想到南蛮将军和酒剑仙有过一腿,唐钰觉得世界都幻灭了。
反倒是襄铃,频频偷瞄酒剑仙,她没有见过南蛮将军,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不存在南蛮将军和酒剑仙配不配的问题。
饭后,各自找乐趣,酒剑仙伸出手把襄铃拦住了,他好奇地问道:“小襄铃,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对呀,正要回房的卓琳一下子就不动了,她转过身来,立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偷听来着。
襄铃被吓了一跳,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摇头,结巴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剑仙前辈如此英俊潇洒,想必年轻的时候,前辈也迷倒了不少姑娘。”
酒剑仙张着嘴,眼珠子乱转,喝了一口酒,才说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还有话外之音,小襄铃,你有话不妨直说。”
“嘿嘿,没有,就是有感而发。”襄铃绕过酒剑仙,然后当着卓琳的面打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卓琳朝酒剑仙颔首:“前辈,早点休息。”然后她也进了门,关上了房门。
襄铃没想瞒着卓琳,卓琳一问,她就脱口而出了,本来正觉得口渴,在喝茶的卓琳扑哧一下子,吐出了嘴里的茶水。
“阿,阿奴可能是剑仙前辈的女儿?”这个转折有点大啊,她完全没有往这边想过啊。
但仔细一想,她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剑仙前辈还真可能是阿奴的亲生父亲,阿奴的师父应该在阿奴身上下了咒,只要阿奴遇上她亲生父亲,她亲生父亲就会流泪不止,啼哭个没完没了。”
这事太可乐了,卓琳迫不及待地要分享给离邪,还有婶娘、姥姥他们。
婶娘、赵灵儿相当惊讶,但姥姥表情很淡定,卓琳不禁问道:“姥姥,你是早就知道了吧?”
婶娘、赵灵儿立即看向姥姥,她们刚刚讨论,别说这一说穿,仔细看的话,阿奴和酒剑仙长得还真像,不是说一模一样,就眼睛、鼻子、嘴巴五官和酒剑仙都很像,这也是没有想到,一旦想到,就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
姥姥无奈道:“这毕竟是南蛮将军的私事,我总不能到处乱说吧?就算阿奴父亲是酒剑仙,那也得南蛮将军去说,我们不好告诉阿奴的。”
姥姥神情一转,又道:“这么说阿奴已经知道了?所以这段时间,她才闷闷不乐?”
赵灵儿咬着唇,思考,她该怎么安慰阿奴?
“你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等回到南诏国,南蛮将军和酒剑仙一碰面,自然会说清楚,由他们当父母的亲自和阿奴说比较好。”
婶娘点头:“对呀,虽然据我们观察,十有八-九酒剑仙根本是个不负责人的人,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和人家姑娘这样那样之后直接跑了,但我们是外人,没准人家有苦衷呢?”
于是第二天,酒剑仙觉得所有人都不对劲了,看着他的神情相当古怪,他每一个人都问了,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渝州多山,所以山里多妖精,蜀山弟子几乎每天都奔走在为附近百姓排忧解难的途中,当然这也是蜀山弟子在附近百姓心目中有着极高威望的原因。
在渝州城停留这几日,李逍遥、唐钰、百里屠苏他们还跟着去帮过忙的,过程有惊险,但他们很高兴,终于觉得自己所学有用处了。
从酒剑仙那里得知,拜月教主为了摆脱德治方丈和一众中原仙门弟子的摧残,早早就回到南诏国了,而德治方丈和剑圣等人也全都回各自门派、寺庙了。
“我师兄他啊,古里古怪的。”酒剑仙想不出什么词语形容他师兄。
离邪挑了挑眉:“剑圣前辈哪里古怪了吗?”
女娲后人的命运无人能阻挡,这是不是就是剑圣不作为的原因?他唯一的作为就是把赵灵儿关进了锁妖塔,但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赵灵儿的死亡。
酒剑仙摇头,冷哼道:“人家思想多高远,我哪能猜得到?”他就是一个俗人,会为了所爱所敬所亲的人全力以赴,不像师兄总是认为天命不可违,连努力一把都做不到。
想起那些纷繁复杂的命数,酒剑仙心中就不愉,难道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安排好了?不是说人定胜天吗?
第二天就要离开渝州,前往南诏国了,这个夜晚,渝州城很热闹,好像有灯会,所有人都跑去看灯会了。
白天才和酒剑仙讨论过他那个难懂的师兄,离邪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碰上他,且看样子他好像是专程来见他的。
明明是拥挤的人潮,剑圣在人潮那头,他缓步走过来,人潮就犹如潮水遇上障碍物一般自动为他让路,卓琳不认识他,离邪也不认识他,但他推测出他的身份。
“德治方丈说小友天资聪颖,慧根难见,小友却为了这位小友而还俗。”剑圣眼里是明显的可惜之色,他入情,忘情,得以成道,没有想到有人干脆就直接以情如道。
离邪挑了挑眉:“前辈是在和我说话?各人选择不同罢了,条条大路通大道,前辈选择无情之道,这是前辈的道,而我甘愿入情,这是我的道。”
卓琳看着剑圣,正揣度他的身份。
剑圣叹道:“是啊,人世间种种都是修行,希望小友坚持己心。”
他转身就走,卓琳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没好气地道:“这人谁啊?你为我还俗怎么了?我又没有辜负你!”
离邪拉着她往另外一边走,一边说道:“应该是剑仙前辈的师兄剑圣前辈吧。”
卓琳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他肯定是羡慕我们,听说他为了蜀山,为了天下大任,放弃了和灵儿母亲的那段感情,入情、忘情,成就现在的剑圣前辈。”
离邪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可不是他说的,是酒剑仙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反正我是理解不了他的选择,就算不当蜀山掌门,还是可以拯救苍生呀。难道他以为和一个女人组成一个家庭,那个女人就会是他的拖累?拜托,别把女人想得这么肤浅好不好?我们可以和男人一起并肩作战呀!”
剑圣现在有点迷茫,他年轻的时候也拼搏过,什么天命不可违,他认为人定胜天,但后来发生的种种告诉他,人胜不了天,就算所谓的胜天胜利了,那也是天故意的。
现在他看到的命数,完全乱了。
一会是,这个世界即将大乱,所有生灵都将死亡,生灵涂炭不外如是,神灵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和凡人一起步入死亡。
一会是,这个世界即将平稳,过去的那些乱象将不复存在。
他想再看清楚一点,却遭到了反噬。
酒剑仙正坐在一处屋顶上,看着下面的灯会,整个长街的红灯笼蜿蜒曲折,好似一条腾飞的长龙。
突然,他好似看到一个人影,有点熟悉,“师兄?”他猛地从屋顶上飞下来,直接朝那个方向飞去,人潮涌来,阻挡了他的视线。
“难道我眼花了?不可能!”
听蜀山弟子说,最近师兄心不静,不大在蜀山,总是在外面闲逛。
酒剑仙转悠了好几圈,终于锁定了他的方向,他找过去,剑圣就盯着他的酒葫芦,他直接把酒葫芦往身后挂。
“行,当着你的面,我不喝,这总可以吧?”
剑圣移开视线,看着河道里的花船,这是冬日,但似乎人们一点不怕冷,河里传来悠扬的曲调声音,冷风阵阵,也吹不散这些,或凄婉、或高扬的丝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