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个方向的郊外都有绿营的驻扎营地,每个营地驻扎人数十万人到二十万人不等,南郊大营的人数最少,将将过了十万人。又分为绿营两百营,每一个营士兵的数量在两三百人到六七百人之间不等,而为了便利,离邪就选了南郊大营。
南郊大营的两百营是编号从两百零一营到四百营,离邪这陡然插/了进来,自然不能按照正常的顺序来编号,于是他为自己的队伍命名为战狼队。
在府里做了一些准备,离上次离邪与康熙对话已经过去三天,他才领着两个随从前往南郊大营。
这都三天过去了,京城四个大营都知道四贝勒即将进入军中,而四贝勒选择的是南郊大营。南郊大营的提督在接到皇上的旨意之后,就在等着离邪的到来。
提督和副将、参将一众人非常客气,不过离邪却不会客气,他要组建战狼队,暂时的人数控制在两百人左右,等待有所成之后,再增加。
于是当天下午,在提督等人的陪同下,离邪开始检阅南郊大营的士兵,提督有言在先,他看中任何人都可以调走。
离邪看了一眼提督,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绿营这些士兵都是刺头,且没准个个背后都有人,他若是挑中背后有主的人,就会被他的战狼队带来后患。
提督和一众参将的心思不外乎‘陪太子读书’,大家尽情地陪四贝勒玩乐,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四贝勒自然会被皇上再度调走。
这一下午时间,离邪就从一千多人当中挑选出了十个人,当然他不是随意挑选的,而是询问了一众士兵的家世,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家中没有拖累的,其他视人而定。
绿营的士兵基本上全都是汉人,八旗子弟另有八旗军队,离邪转悠了一下午,决定下一次回京去八旗军中逛一圈,挑选一些八旗子弟。
提督等人惊讶于离邪的选择,看来四贝勒确实不是无用之人,他这认真的态度倒是像要为自己培养一队强悍可靠的士兵。
接下来五天时间,离邪把整个南郊大营所有的士兵都检阅了一遍,总共选出了二百零八人。这些人看起来没有共通性,提督等人揣测许久,猜不透四贝勒的用意,姑且听之任之。
兵凑够了,接下来就是训练了。
离邪在离着大营三里地外选择了一处山谷作为平时训练的场地,这处山谷四周的环境他都亲自勘察过,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山体滑坡这种情况。
离邪哼哧哼哧带着两百零八人训练了一个月,这些人起初还觉得离邪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言行举止上颇为轻视,然而仅仅一天之后,他们训练了一天,还只是普通的强度就已经训趴下了,离邪却还是精神百倍的样子,于是他们就收起了那份轻视。
而在这一个月期间,京城这边,虽然内务府一众被收押在监牢的人还没有判决,但是内务府在胤禩接手之后,他的企划案通过了康熙和宗室等人的认可。内务府实行新规定,新规矩颁布下去之后,着实磨合了差不多半月。现在胤禩正带着内务府一众官员挑选未来一年的合作皇商,而这个挑选的准则自然是从价格、质量上来选择,首选质量,再选价格,而方法就是招标,而且一年举行一次,最大限度的保证皇家的利益。
云瑶琢磨着离邪明天应该回来了,这都一个月了,怎么也得给士兵放两三天假。
七月的天气格外炎热,今年因为内务府的事情,康熙没有出京避暑,于是整个京城就跟蒸笼一样,呼吸的空气都是热的。
戌时正过,天色还留有几分亮度,云瑶在院子里乘凉,墨香和墨雨两个正说着好笑的事情。
在墨香和墨雨看来,她们非常喜欢现在四贝勒府的气氛,不像以前,福晋和爷之间犹如画了一条楚河汉界,福晋忽视爷的存在,爷也忽视福晋的存在,夹在中间的下人们全都夹着尾巴做事,还都怕得罪两个主子,大气都不敢出,这哪像一个家?
“嘿嘿,福晋,听说八贝勒府上可热闹了。”四爷不在府里,四贝勒府就只有福晋一个主子,且后院也没有其他女人,就算是想宅斗也斗不起来,于是墨香和墨雨她们都特别关注八贝勒府,八贝勒大婚之后,现在就有四个女人了。
八福晋自然是稳坐钓鱼台,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五天前才进府,在侧福晋进府之后,八贝勒以前的两个通房丫鬟都过了明路,现在是有名分的侍妾,这女人多了嘛,自然就要斗来斗去,八福晋手腕高超,制衡住后院三个妾室,三个妾室不敢与八福晋叫板,于是她们三人就斗得旗鼓相当。
云瑶自然也知道,作为邻居,隔壁有点风吹草动,四贝勒府这边基本上都能知道,八福晋虽然制家严谨,但是架不住下人要讨论,消息哪能不走漏?当然这都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只是关于后院女子的,有关于八贝勒的事情传不出来。
不一会,李崇舟耷拉着脑袋跑来汇报消息,说八贝勒府刚确诊的消息,八福晋怀孕一个多月了。
莫怪李崇舟情绪不佳,爷和福晋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这些下人盼着小阿哥就如盼星星盼月亮那样,福晋却毫无一点怀疑的迹象,每个人都很失望。
墨香和墨雨鼓着脸颊,缩了缩脖子,两人也都静默了,她们也想福晋赶紧和爷生下小阿哥和小格格,可是怀孕不是她们期盼就能有的。
亏得墨香和墨雨还是黄花大闺女,她们也不知道男女之间具体的那点事,否则早能从云瑶和离邪的房中情况推断出一二。
云瑶闭着眼正在聆听风和夜,管家的话立即打断了她的神思,她睁开眼,一双杏眼带着浓浓的趣味。
“这么快就怀孕了,八福晋运气不错。”云瑶扬了扬眉:“管家准备一份贺礼,明早送过去。”
李崇舟默默地点头,不知怎么的,云瑶从他那眼神当中读出一丝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