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丫头吗？”老人家的声音从地窖里传来。柳琴跳下地窖，应声道：“是我。柳奶奶。”

“好、好孩子。”柳老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她听到了柳琴的动作。她不知道在柳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会儿能救柳宝的、只有这个人了。

“小姐姐，你看到我妈妈了吗？”柳宝见到柳琴，十分开心，连忙起身摸黑朝柳琴走去，最后差点摔倒，还是柳琴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姐姐，谢谢你。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你妈妈她、她去了别的地方。”柳琴这话说得有些干巴巴的。

“小宝，你过来。”柳老太出声。

柳宝一听，立刻放开柳琴的手，又跑了回去。“奶奶。”

“咳咳、咳咳咳！！”柳老太剧烈的咳嗽，柳宝拍打着老人的背，看不见老人已经快不行了，柳琴却看得分明，上前两步，手中握着一簇花，花香瞬间让地窖内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

“哇，是什么东西，好香呀”柳宝狠狠的吸了几口，“小姐姐，是你身上的香味吗？好舒服呀”

“嗯。”柳琴应了一声。

“是啊，我也觉得呼吸都舒畅了许多。”柳老太握着柳宝的手，“琴、丫头，我家小宝喊你一声姐姐，你也答应了，从今以后，你就做小宝的姐姐吧？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你尽力护着他就好了。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好吗？”

“柳奶奶不要这样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柳宝。”柳琴话刚说出口，却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套在她身上的枷锁被去掉了。

“小宝，以后你就跟着姐姐，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柳老太紧紧握着柳宝的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又陡然松开，再无气息。

“奶奶，奶奶，奶奶？”柳宝伸手去握住柳老太的手，却见柳老太没有回应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竟是哭了起来。

“柳宝，把奶奶背起来，我们出去。”柳琴想了想，又说道，“出去就有糖吃。”

柳宝依旧在哭，却还是听话的将柳老太背了起来，顺着楼梯爬了出去。有几次差点摔倒，还是在他身后的柳琴扶了他几把，短短的一段路，却让柳宝对产生了极为深厚的信赖感。

柳琴将柳宝带到卢大婶去世的那个房间，屋内对柳宝而言，黑咕隆咚的，自然也看不见柳琴控制地上的小草在卢大婶的墓地旁又挖了一个坑。只是进房的时候，柳宝被脚下的小草给吓了一跳。

“妈妈，你在吗？房间里长草了？”柳宝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边的柳琴。

柳琴点燃房间里所剩不多的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这间长满小草的房间。看得柳宝一愣一愣的，最后才将视线放在房中的土包上，一动不动。柳琴任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把你奶奶放到这里来。”

柳宝一看柳琴指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坑，当下就后退两步，“不、不要把奶奶放进去。小姐姐，我们不要把奶奶放进去好不好？”

“你妈妈和你奶奶，都告诉过你，要听我的话。”柳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宝，虽说他神志不清，但显然、他并非真的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