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热气蒸腾。
从远处看田里是一大片黄绿相间的庄稼,近处看却发现这些庄稼长得稀稀落落,没精打采的,反倒是田间的野草居然还要茂盛些。
不少佃户顶着烈日在田间给庄稼除草捉虫,赵小禾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赵小禾叫人把自己放下,拄着根棍子在地头走了两圈,弯腰捡起一块干透了的土块,轻轻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田里种的不是小麦,全都是谷子。
夏天正是孕育果实的季节,可因为连月以来的干旱,本来就长得稀稀落落的谷子,谷穗更是小而干瘪。
毫无疑问,今年秋天粮食一定会减产的。
然而现在摆在赵小禾面前的问题是,谷子还有两三个月才能收获,她不能毁了地里的庄稼让人去种玉米。
“这可怎么办?”赵小禾低声自语。
一个声音在旁边问道:“庄主是在为地里的庄稼发愁吗?”
赵小禾抬起头,老大夫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虽然奇怪对方怎么也跟到这里来的,她还是回了一句:“是啊,今年的粮食只怕要减产了,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听她说完这句话,老大夫的态度更加温和了几分,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看着赵小禾受伤的那只脚说:“你这么跑来跑去,小心伤情加重。你的药呢,送来了吗?”
赵小禾干笑:“还没有呢。”
老大夫露出了然的神色,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子递给赵小禾,语气淡淡的说:“用不用随你,老夫出来的够久了,该回去了。”他估计以为赵小禾是打肿脸充胖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药。
赵小禾一时之间解释不清楚,但也没拒绝对方的好意,把次瓶子收了起来。
其实她先前拒绝老大夫给自己上药并不是嫌弃着看着黑乎乎的膏药,而是被老大夫没有洗干净的手给吓的,万一细菌感染什么的……只是这点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赵小禾吩咐管事太监安排人送老大夫回去,老大夫离开之前突然问赵小禾:“你这些不是狗,都是狼吧?”
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
“怎么会。”赵小禾一口否定,打死不承认,“当然是狗啊,我哪有那个本事养狼啊,哈哈。”然后用棍子捅了捅头狼的屁股,“大灰,叫一声汪。”
头狼张嘴就想嗷呜,赵小禾阴森森一笑:“可别叫错啦,大灰。”头狼被她笑的菊花一紧,秒怂,憋屈的叫:“汪!”
“二灰三灰四灰到十二灰,学学你们大哥,都叫两声听听。”
于是在赵小禾杀狼般的目光之下,田间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汪汪声。
被老大夫一句你这些都是狼吧给吓得不轻的其他人总算放下心来,就是说嘛,怎么可能是狼,哈哈……
老大夫纳闷儿了,还真是狗啊?
赵小禾面带微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