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再过一月,大军便要开拔,粮草调度,军队整顿,军备配备,件件样样都是事情,虽有军师帮手,江樾还是习惯了过问一遍,做到心中有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连知己都做不到,这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大半了。
除去前方的预备调度,后方的安稳其实才是更重要的,有一处可守,纵然一时战败,也有回防休整,东山再起的可能,若是前方吃紧,后方更加吃紧,人心一乱,便什么都守不住了,好在有章固,章老爷子的名望摆在这里,政事上的才干也远出于他,有他坐镇,几可保后方安稳。
有这些事绊着脚,想陪仲麟养伤,他也抽不出空来,只能是晚间回府时候再去过去看上几眼,此刻站在院门外,注意到里头已熄掉的灯火,便没过去,管事的福伯过来报称小男君脚上换了药已经歇下了,今日也胃口好,用了不少的菰米,还喝了好几碗汤。
江樾点点头,胃口好便好,既然伤着,吃的便得补进去,这两日不能用那种冲鼻的味料,仲麟吃饭都不怎么香了,也不知这种调料对他的伤有没有大碍,原本他都打算如果医士首肯道无大碍,他便松口,让厨娘在菜里放一些,也让病着的多用一些。
听是汤水对了胃口,江樾也放下了心,便道要赏厨娘,福伯微微一笑,简要的将刘夫人送了三个伺候的仆婢过来的说了,一个年长会医,两个年级尚轻,今日对了小男君胃口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的仆婢做的。
这等小事,也是伯母的一片心,江樾是听过就忘的,抬脚往自己院子走去,见福伯似还有话要说,江樾估摸也就是那些劝他早些歇息,莫因年轻不惜身体之类的话,便道福伯年纪大了,往后他晚了也不必等着迎他,自去歇罢。
被话一拦,福伯动作也慢,嘴上的半截话便随着脚程一道落在了后头,江樾再劝一句,他也就不再坚持,想着添人服侍这般小事也过不了男君的眼,实在不行西院里头还有卓媪看着,略一拱手便退下了。
江樾入了院子,见正屋开着门,点着光亮,以为是卓媪,待走进去,屏风后头一个纤瘦的身影印在屏风架子上,长发的尾梢垂下半截发绳,影子随她动作在架子上微微晃动。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越走越日常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