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易言如约去安深蓝搬家,因为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事,沈母便没有跟着去。
距安深蓝来到沈家过去了十来天,沈母对安深蓝的热度也退散了不少,倒不是疏离冷落,更像是褪去了应付客人的过分热络。
现在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对两个儿子。
而沈母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就是放养,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再加一只也无妨。
安深蓝知道沈母这是拿她当自己人了,才这么随意,因此对此表现得很平淡,像是根本没察觉一样,只是也跟着随意放松起来。
沈易言怕安深蓝多想,路上想为沈母解释了一句,但是看安深蓝全程自顾自地眉眼弯弯,愉悦得很,也就没说什么。
车辆安安稳稳地行驶着。
突然安深蓝开口唤了他的名字:“沈易言,过来,我给你听这个。”
她手里捏着个耳机,眼睛亮度惊人,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是什么?”沈易言一边问着,一边接过耳机插上。
耳机是安深蓝特意去买的,线有些短,要想它不从耳朵上掉下来,两个人就必须靠得很近。
她有几根发丝顺着滑到了他脖颈上,带来点细微的痒意。
他不太自然地偏头,恰好看到前面司机看过来的眼神,两人视线交汇一瞬,对方尴尬地笑了下,又示意他去看身旁安深蓝。
沈易言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她半靠在他身上,脑袋歪在他的肩头,垂着眸去看手机,姿态很自然,很像情侣间亲昵的依偎。
沈易言却知道不是。那根数据线太短,又绷得很紧,她这副样子更像是被线硬扯过来的。
对方一直在专注地划手机,神色格外自然,显而易见地没注意到这点。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等急了:“抱歉,我可能是忘了加入本地音乐了,你再等会。”
说完,她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不太正常,神色空白了一秒,忙着起身,却把他耳朵上的耳机带掉了。
安深蓝拣起耳机,斜倾着身子重新给他塞进去,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线重新被绷紧,耳机又被带了下来,在半空中晃个不停。
安深蓝捏着那只耳机,神情懵逼,抬头看了看他,像是在辨认他有没有不悦。见他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她以为的尴尬。
她稍微松了口气,想要再次给他带上,沈易言却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轻声道:“我自己来。”
安深蓝避开,不信邪地执意要自己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再阻止,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受她“听会歌”的建议。
于是耳机再一次被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