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一晃而过。
可能每个学生党在上学的年纪都有这么一种感受。
在学校读书期间盼着早日放假,然而一到放假了,玩了几天又腻了,电视追完了,漫画看完了,无聊得很,但宁愿摊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也不想写作业。
所以开学前的两天,那真的是开启了地狱一样的赶作业模式。
邵佳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将最后一门要上交的数学练习册交了上去,便跑到隔壁组找时遇想让她陪她去小超市一趟。
邵佳艺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伸手抹去了打哈欠时带出的眼泪,咳嗽了两声让自己清醒了些:“啊啊,早知道跟你一起学习了,我赶了两天的作业,现在走路都带飘。”
“我不是跟你说过作业有点多,让你早点开始写嘛。”时遇笑笑,转头看向走廊外的天空。
已经将近3月份了,但这座城市的气温还是没有多少回升。
时遇得在校服外套里搭一件毛衣,才能感觉稍微舒服一些,但是很奇怪的,学校花坛的花倒是已经开始盛开了。
不管是迎春还是白玉兰,是杜鹃还是山茶,亦或是海棠与三色堇。
只要到了时节,就会如约而至。
时遇的视线从淡红色的山茶花上移开,拉了一把喋喋不休的邵佳艺,示意她前面要下楼梯了。
邵佳艺哦了一声,往下走了几步,刚想继续方才的话题,一眼就看到了从楼下走上来的人,她脚步顿住了,随即哼了一声。
时遇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停下了脚步。
那是拿着几本画册的傅雨柔,和邵佳艺不对盘的傅雨柔。
时遇也,不喜欢的傅雨柔。
但时遇沉吟了下,最后只淡淡地朝傅雨柔点了点头,就拉了邵佳艺的衣服继续往楼下走。
到了小超市,邵佳艺从货架上拿了包薯片,还是有些不爽:“为什么每天都能看到那个人,真是烦死了。”
“因为一个班啊。”时遇随意地答,她蹲了下来,看货架最下面一层摆放的果冻,想着是买苹果味的好还是混合口味的好。
“……”邵佳艺斜睨了一眼时遇,叹了口气,“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呢,新年时候那傅雨柔干出来的破事我得记一辈子。”
“一辈子哪里能这么乱说啊。”时遇嘟囔,而且她觉得,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讨论不喜欢的人身上,不如多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
时遇的这句话换来邵佳艺一句你说了什么吗。
时遇没有立即回话,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拿了苹果味的水果冻起了身。
时遇叹息这里并没有水蜜桃味的水果冻,她转头对邵佳艺说:“我刚刚在想,两周后蒋老爷子主办的绘画比赛的结果要出来了。”
这话说出来,让邵佳艺立即啊了一声。
随即邵佳艺噗呲笑了出来:“哎呀,我都忘了还有这件事,你不是跟傅雨柔一起参加了这个比赛吗?拿个奖气死她好了。”
时遇笑了笑,也没出声解释她并没有跟傅雨柔比试的想法。
如果画里混了竞争的意思,那么这画,在下笔的那一刻,就被判定为不合格了,这是教她绘画的奶奶,常说的一句话。
只是她想着,要是她获了奖,就能对他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了。
想让他看到她获奖的那副画啊。
因为啊,主题为冬的这次绘画比赛,她提交的画作,名为铃兰。
蒋昌浩是国内知名的国画家,他早年一直在欧洲活动,向世界各地宣扬中国国画之美,56岁时回了家乡,为了鼓励也为了发掘人才,每年会在12月末开始到来年的新年结束,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向这座城市的高中生征集画作。
每一年的主题都不一样,有时候范围很大,有时候又很小,有时候甚至是一句诗词,就时遇知道的,去年的蒋老爷子给出的主题,就是“若逢新雪初霁”。
这句话出自余光中老先生的《绝色》,全诗是这样的:“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而据说去年得了一等奖的画作,画的是一个少女含笑的侧面,在少女的另一边,有一个人正徐徐走来。
“在一众描绘原诗“你”的绝色时,只有这一幅画,向我展示了“我”看到“你”时的感受,后生着实可畏,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应该拔得此次比赛的头筹。”这是蒋老爷子颁奖时说的话。
单单就从此处看,就能看出蒋老爷子的比赛想拿第一,单绘画技术好是不行的,想法要独特,切入点要与他人不同。
以上,是大家分析蒋老爷子的绘画比赛的获奖名单得出的结论。
去年那个时候时遇,刚来这座城市,兵荒马乱的,也没有参加比赛,倒是听说傅雨柔拿了个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