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涵从小到大想要的都能得到，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在爱情上失败？更何况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对于程远越发痴迷，对于朱锦绣就越发嫉恨，几乎不用考虑的，她对朱家下手了。

朱家在季家打压下形势不好，程家不论是看在过往交情还是程远与锦绣婚约上都不能袖手旁观，哪怕他们也想要得到药品和军火，可是这样的帮助只能更加激怒季美涵，尤其是程远对于朱锦绣的维护，所以她指使人掳走了朱锦绣，困在邻城季家旗下的歌舞厅里，逼她成为一个歌女。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程远，面对程远的怒火，季美涵毫不在意：

“和她解除婚约，然后和我订婚，我就放过她，还会把药品和军火给你们程家。”

程远倍感羞辱，气得浑身发抖。

“你要好好想想，只有我可以从那些外国人手里得到药品和军火，我季家拿着没用，但是如果我把东西给西城的何家——”

程远冷静了。

西城何家是跟鬼子合作的叛国贼，如果被他们得到药品和军火，济城就完了，而吞并济城之后，何家军阀势力更强，难保不会一步步侵吞国土。

程远的背后有程家，有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军士们，有他愿意为之抛洒头颅热血的国家，儿女情长在这个烽火连天的时代太过脆弱。

“朱锦绣现在还没有失身，如果你答应了，我立刻放她离开。你知道，那种地方每个女子待久了都难免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没有失身又如何？她的名誉已经毁了！——这才是季美涵心机的地方，她既打击了情敌又能给自己多个筹码，一石二鸟。

季美涵洋洋得意，她知道他会答应的，这才是程远。

程远还是答应了，季美涵笑眯眯地要去抱他，他侧身躲开，季美涵也不生气，还是笑得温柔动人，道：“我明天就带你去跟那些人谈。”

程远点头应允，临走，还是无法忍耐，冷声道：“立刻放了她。”

季美涵眼里闪过一抹阴沉，却还是笑着：“当然。”

程远离开了，心腹婢女垂头问道：“小姐，就这样放过朱锦绣？”

“当然要放，阿远可是会看着的。不过，我听说朱家老爷心脏不太好？不知道他得知自己女儿的遭遇会怎么样？”季美涵温柔地看着身旁一朵鲜花，用手指将它慢慢碾碎在枝头。

朱家老爷心脏是不太好，但那是因为朱家受打击和女儿失踪导致气急攻心，之后每天喝的药里也被下了料……婢女垂下的眼睛里闪过恐惧。

对不起……她在心里念着。

我也想活下去……

……

“这就是祖母的日记了。”中年女人叹息，“当年的事，祖母也跟我说过，季美涵……那就是个疯子！祖母她做了太多帮凶的事，害怕自己也会死在季美涵手里，所以她后来找到了程远说出一切真相，程远帮她诈死逃离季家……”

叶芸菲脸色沉重地翻着面前老旧的簿子，同样在看的几个同伴也是各自神色复杂，尤其是姜文承。

……

程远和外国人谈生意时，他的心腹一直跟着逃离歌舞厅的朱锦绣。

朱锦绣回到济城的时候，得到的是父亲的死讯，别人都说，这是因为朱家大小姐被人糟蹋自甘堕落，气死了朱老爷。而程远，也已经放话解除与朱锦绣婚约，即将和季美涵订婚。

朱家是靠朱父支撑的，他一死，朱家就倒了。朱锦绣甚至没有脸面去参加葬礼，她像一条鬼魂，行尸走肉地徘徊在济城的阴暗之地。程远想要见她，但是现在的他没有理由没有脸面见她，庆幸的是，朱锦绣有个很好的朋友，她也在找她。

程远让人引着为朱老爷送葬的兰丁湘找到锦绣，两个女孩相携离去时，没人发现在暗中，穿着军装的男人一直默默看着，全身湿透，与朱锦绣无异。

兰家比之朱家还要势弱，朱锦绣住在兰家一直没有被季美涵发现，程远费了不少心思。他知道自己注定要负了锦绣，剩下能做的，就是护她余生安稳。但他却不知，他与季美涵订婚之日，朱锦绣跑出了兰家来寻他，却先被季美涵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