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起一股硝烟的味道,赵杺黎小朋友把帽子往床上一丢,跳到椅子上继续画画了。
邢非在原地深呼吸三秒,也跳上床,准备继续睡觉。
但……
想得美……
赵小朋友开始吹起口哨。
邢非坚持了半个小时,坚持到最后,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耳鸣了。
忍不了了。
一秒钟都忍不了了。
这种□□裸的挑衅必须从娃娃抓起,就地□□,不然她以后真过了门还活不活了。
她跳下床,双手掐腰,摆出一副准小舅妈的架势。
“赵-杺-黎-”
口哨吹的更响更欢快了。
邢非冷脸绕到他面前,一拍桌子,对手连头也不抬。
邢非又喊了一遍:“赵杺黎。”
赵小朋友眼一翻:“干嘛呀。”
邢非俯身:“你要是再吹口哨……”
“怎样?”
邢非眯起眼睛。
赵杺黎咬嘴:“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我舅舅,让他和你分手。”
邢非:“谁说我要打你了。”
赵杺黎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继续吹着口哨给天空上色。
邢非说:“我不打你,但是你要是再吹——”她手指轻敲画板,“我就会去到你的幼儿园,然后告诉全院的小朋友,叮当猫班赵杺黎其实是个女孩子。”
蓝色彩笔一顿。
赵小朋友抬头,眼圈都气红了,嘴巴撅的老高。
邢非笑着摸摸他后脑勺:“哭吧哭吧,哭了就更像女孩子了。”
十一点左右,陈群开完会,从餐厅打了饭回来,赵杺黎瞬间变身皮卡丘,整个人缠在陈群身上,大眼睛瞪着邢非biubiubiu放射电波。
而看向陈群时,他则双目含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可是不管他怎么折腾,面前的两个人始终和和气气的,简直跟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可恶。
他生气了,故意只吃几口饭,就跳上了床。
桌子上的舅舅破天荒的竟然没有挽留他。
赵杺黎很伤心,他躺在枕头上,闭眸差点悲痛欲绝。
一根毛绒绒的长发搔在他脸上。
赵杺黎气到变形,小手一挥,把那根头发揪住,丢出老远,
“哼!”
餐桌上很安静。
陈群做出一个口型:“不要理他。”
邢非夹起一片土豆:“ofcourse。”
两个人吃完饭,收拾好碗筷。
陈群陪着邢非去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处房间。
招待所离得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因为是警局附属,平时入住的人大多都是些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屋内的摆设虽然陈旧,但却十分干净。
去的路上路过搜查处,陈群进去,签了个字,把他们之前从旅店带回来的邢非的行李箱一并取走了。
路过水果摊时,两人又停下来买了点水果。
安排好房间后,邢非拿了两个苹果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陈群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头微微昂着。
房间不大,阳光照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