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开着地暖,暖和极了,邢非没走多久就觉得身上有了热气。
一楼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间特别大的会客室、几处茶水间和影厅。
上楼时碰见几个婀娜男女,穿着昂贵礼服,拥趸着进了楼梯口处的一套房间,路过时几个人的眼睛在邢非身上扫射一番,哈哈大笑。
等他们关上门,邢非在一面落地镜前停脚,镜中的人一身运动装,头发潮湿凌乱,她闭闭眼叹出一口气,把外套脱了塞进背包,想了想,又拆掉头绳,胡乱抓两把。
再看向镜子,已然好了许多。
淋过雨的长发微微卷曲着,纯黑色吊带衫衬得锁骨细腻饱满,邢非低头,从包里掏出支口红在嘴唇上画个圈,一抿。
哦了。
一白遮百丑这句话绝对是世间真理。
她现在起码跟楼上那群珠光宝气的男男女女缩短了百分之一的距离。
一点都不突兀了。
她信心百倍的上楼,拐过拐角,差点被迎面走来的大钻戒闪瞎狗眼。
旁边的服务生适时鞠躬,比了个手饰。
“女士,这边请。”
邢非暗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进入宴会厅。
一门之隔,灯光瞬间明亮,巨大的水晶灯悬在半空中,小提琴奏出悠扬的曲子,整个宴会大厅欢声笑语,邢非快速的扫一眼,发现人并不是很多,看来这只是一场朋友之间的小聚会。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直接站在了墙角处,顺便吃了点东西。
不多会,宴会的主人就登场了。
是个秃顶男,四五十岁的样子,中等胖瘦,右脸颊处有道伤疤,不很明显。
他笑着摆摆手,音乐声随之停了。
“大家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刘善成先在这谢谢各位了。”
话音刚落,有人喊:“成哥,说什么生分话呢!咱们这一屋子人这辈子可就认准你了,你的生日宴那拼了命也得来啊!是不是啊哥几个?”
“是啊!”
刘善成笑了笑说:“谢谢,谢谢……各位兄弟啊,我呢废话也不多说了,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千万不要跟我客气。一会吃完饭,我请大家看个新鲜节目。”
打头有个男人贼兮兮的笑:“什么新鲜玩意啊成哥,先透露透露呗。”
刘善成点点手指,笑道:“着什么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一番。
刘善成作为寿星很快就被灌醉了,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女服务生一左一右将他扶出宴会厅,路过邢非时他停下脚步,端量半天。
“小姐,一起喝个酒吧。”
邢非看他一眼,直起身,手送上前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刘善成仰头把最后一滴酒喝光,一句话没说,笑眯眯走了。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邢非从窗口往外看一眼,拖鞋车还在,狗笼已经被搬下车,十几条精神健硕的斗牛犬并排放在草地上。
没多久,来了几个青年人,把狗笼搬进屋了。
邢非蹙眉,放下酒杯,从另外一个侧门穿出去,刚好碰见醒酒回来的刘善成,他站在电梯里,看到邢非后,咧了咧嘴。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电梯外跟他讲话。
“成哥,你要的那批狗到了,现场也布置好了,现在把大家都叫下去吗?”
邢非一顿,在电梯前驻足。
刘善成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他心不在焉的摆手:“都叫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