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群站定,想了想说:“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找我。”
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了。
门内的人一席深黑长裙站在暗光中,皮肤白的灼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
陈群没说话。
她又问:“你有钥匙?”
陈群垂垂眼睛:“早点休息吧。”
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邢非在门口站了一会,将门反锁,她走到窗前。
隔壁亮着一盏幽灯。
这家旅店承袭着黔中南特色的民居结构,为了防潮,底层用条石架空,往上一层才住人。
邢非看着光滑的石壁,上面布着大片大片的青苔,雨水一浇,泛着青光。
灯灭了,四周陷入昏暗。
次日清晨,邢非被惊雷炸醒,睁开眼,窗外阴雨绵绵,能见度不足十米。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大厅安安静静,铁门紧锁。
邢非在前台溜达一圈,接了杯热水,回房等。
一直快到中午,小丽也没回来。
邢非着急出门,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陈群,昨天他既然能进来,肯定也有办法出去,结果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拧拧门把手,已经上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又出去了。
邢非在走廊里徘徊,末了回房,换了身利落的运动装,长发扎起。从储物室搬了架折叠扶梯,拉开窗户扔下去,梯子晃两下,稳住了。还剩一人多高,她心一横,踩着窗台跳到了梯子上。
天还在下雨,乌朦朦的,像蒙上一层灰。邢非沿着手机导航找到家二手车店,低价租了辆桑塔纳。
她开着这辆车在松软泥泞的土路上奔驰,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李村。车子在草垛后停稳。邢非下车,钻进路旁的玉米地。
昏暗天光下,狗场的破旧铁门在风雨中摇摆着,好像下一秒就要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