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往红瓦房处走。
光头叫住她:“走错了,这边。”
邢非停下,笑了笑:“你们这哪儿哪儿都一个样,我都转向了。”
“可不是。”卖了狗,光头心里高兴,只管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他把邢非送到大门口,乐呵呵的就回去了。
这一通下来,天已然擦黑,邢非沿着狭窄的土路走了一段时间,迎面驶来一辆车,她急忙退到路边,等小货车歪歪扭扭的过去了,才重新站回路上,走几步,猛然回头。
这辆车,跟前几天她在河边看到的那辆一模一样。
深夜,星辰漫天。
邢非踩着晨雾返回。
深夜的狗场安静极了,四下只能听见昆虫的叽鸣声,她脚步放的极轻,绕着狗场转了一圈,找准方位,小心翼翼的攀着墙翻进去。
不远处的红瓦房亮着微光,空调机呼呼的转着。
邢非蹑着手脚走过去,从包里翻出相机,轻轻搭在了窗沿上。屋内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好多个单独的狗笼并排放着,里面装着的无一例外都是比特犬。
这种犬天生神力,不管是骨骼还是肌肉都异常发达,平时温顺,遇见同类就会变得极其暴躁,深受斗狗人士的喜爱。最关键的一点,这种犬类的痛觉神经很不灵敏,这直接决定了它们在受伤极其严重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厮杀,直到断气为止。
不远处忽然换来脚步声。
邢非悄悄侧身,把摄像机撤回到窗角的位置。
没多会,白天时见到的那个光头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身侧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很快又关上了。
邢非从摄像机里看到,屋内除了光头之外还多了个人,集市上买的摄像机显像不清,她看了好久才认出那个人就是那天在河边见到的那个人。
回想起傍晚时看到的那辆车,邢非更确定了,这个养狗场绝对跟地下斗狗市场有牵扯,为了拍的清一点,她身体不动,右手全数探了出去。
腰椎处咯噔一声轻响,邢非周身的汗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手没举稳,相机咯哒一下碰在了窗玻璃上。
“谁?!”
屋内的人顿时警醒。
再翻墙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跑的话附近又都是狗舍,绝无可能。
邢非向四周看,身前两米处有个水渠,长满杂草。当即不再犹豫,抬脚就要跨进去。
手腕忽然一热。
有人抓住了她。
她心下一凛,下意识手肘向后,直击对方胸腔,脚同时向后,踢其要害。
都被拦下了,她的两只手被紧箍在身后。
邢非浑身发凉,刚要发力,耳后传来一道温热的声音。
“是我,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