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霰玳蔷已经联络张寒枭十月初四那日会逼宫,我来接你走。”
“可是我儿玳昴……”走,她做梦都想,可是她也同样是母亲。
“他会做皇帝,你那时不跟我走,这辈子你走不出这宫城了,清漪不是贪慕富贵之人,又何必稀罕太后之尊。”姬远怀喝了一口她沏的茶,似乎挑的多些,有几分苦涩。
“吉玉他不该回来。”悯良人叹息声。
“他是袁兄弟的儿子,一息尚存,自然要回来。”
“我那傻儿子只怕一刻也离不得明白人,吉玉身子弱不能长久,我就这么走了,对不起这吉玉殚精竭虑这些年。”悯良人做梦都想离开宫闱,可是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他才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就知道是这样,还是问了,你们都是一路人,九死不悔。”姬远怀叹息声,把东西放到案几上“你我不能再见了,虽然已经老了,可也得给孩子们留个体统。”
“我再劝劝玳昴,他太冒失了,这样会坏事。”听他说以后都不再见了,悯良人有些失落,她等这一面等了半生,若不是吉玉失去了武艺,自己儿子冒失,闯宫送信之人必须得是他,怕是这面也不得见。
“陆先生根本劝不住,袁吉玉要是出面,只怕他会闹的更凶,孩子们大了,咱们这些老家伙等着就好。还是听吉玉的,轻易勿起刀兵,一姓之人的杀戮几时休。清漪,我得走了,你千万要当心,记着,有急事素色绢布一角系在鸽子脚上,愚兄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来救你。”姬远怀准备离去,被悯良人唤住“表哥,他有了静影控住袁大哥还不算,还要握住我这个把柄在手,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时隔多年,悯良人总算等到亲口解释的机会,哪怕韶华已逝。
“我信你,从没怨恨过。爱惜身子,我走了。”姬远怀轻轻一晃已经踪迹不见,悯良人打开这个包裹,里面有块儿素色绢布,虽然不起眼,看的出织的手法特异,是留给自己向他求救的,还有当年皇六子随身佩戴的长命锁,经过剧毒的浸淬已经显了黑色。
晨起各宫嫔妃照例像皇后问安,皇后近来精神不大好,悯嫔吕氏每天比旁人去的早些,帮她按一下头上的穴位,她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