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平十年的除夕全国禁宴饮,予南觉得无趣,和平威打雪仗玩儿,南乔坐在梅树下喝闷酒,一坛子又一坛子,脚下随意的丢了几个空酒坛。沙远新过来找儿子瞧见了一把夺过酒坛子就是一瞪眼“南乔,宿醉伤身”
“那个小杂种尚未序齿夭折了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夫家八万多人命没了就那么无声无息,远新哥,这世道不公啊”南乔吃醉了酒抱着沙远新嚎啕大哭,沙远新生性木讷,只得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这世道本就不公,你若有心,成王败寇愚兄随你一道”沙远新一口喝尽了坛子里余下的酒,打了个稀碎。
“再起狼烟,生灵涂炭,除了吉玉,我肩上还有百姓,身后还有十万同袍”南乔站了起来,收拾了衣服手扶梅树折下一枝花赏玩,心烦又丢在地上“俩小东西交给你了”把予南和平威丢给沙远新,她回房休息去了。
日子总要过,虽然边境冲突不断,可这孤女治军颇有章法,泉兴两国只能望乔兴叹,年年嘉奖,年年封赏,昔年的三等武侯方南乔这次接旨已经是一品侯爵,成了朝中能带兵迎敌的侯爵里唯一一位女性。
到了端平十六年,边境已经被她治理的铜墙铁壁一般,所谓兔死狗烹,朝廷里又怕南乔根深蒂固,开始琢磨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反正予南也十七岁了,明年就可以正式承袭父王的爵位。
迟橙过来送封赏,望着南乔叹气,几位有皇子的嫔妃连连给她做媒,这从皇子到宗亲贵公子名帖据说摞了一桌子,恨不得轰动了全国南乔郡主要选郡马,可是南乔本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迟姐也是个快人快语的,瞧着南乔的样子也是心疼“嫁人吧,他回不来了,总能挑个合你心意的,再不济也得乖乖听你的话,好歹就个伴儿。”
“嫁去洛阳对吗?不过是想让我放下兵权,省的威胁朝廷,将我软禁在洛阳也能控制予南,一箭双雕啊”南乔哼了一声。
“你少说了一个,嫁人了你和袁家再无瓜葛!”迟姐一针见血,南乔冷笑了一声,随手把求亲的名帖扔进了炭火盆里。
第一轮求亲失败也是皇帝预料之中,直接张榜比武招亲,网罗天下才俊为郡主选夫婿,命南乔姐弟速来洛阳参加选夫擂,南乔不敢抗旨安顿边防准备动身,平威一溜烟过来送信“姑母,于叔和我爹打起来了”
平威口中的于叔自然是于墨染,他俩打起来虽然是意料之外,可也是情理之中,当兵的人枯燥无趣惯了,看热闹的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喝彩的,打赌下注的,还有起哄的,瞧见南乔过来了,亲兵自然也是敢开几句玩笑的“郡主,于将军长得帅,相貌更登对”那边那小子起哄“沙将军身强力壮,你懂什么?于将军看着多单弱啊!”南乔随手两鞭子一小子赏一下,也没使劲抽,远新哥素来懂她的心,南乔没有嫁人之意,朝廷此举就是觉得南境这两年过于太平了,于墨染一心想去洛阳参加比武招亲,可是若是他招夫擂真夺魁,南乔不嫁实在是不近人情,沙远新只是想逼他放弃,可是这小子武艺高强,和沙远新从晌午打到傍晚,累的是浑身是汗,到底被沙远新一枪扫到腿上,认输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