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修改章节名非更新)

端平七年秋,继幽州营主帅一等公袁疆附逆被剿,车骑将军三等武侯徐崇德谪降首阳司马,云南势弱,泉,兴两国趁机发动进攻,边陲告急……

大战在即,民众冒雨抢收尚未完全成熟的庄稼,谁也不知道这一战下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战火,也不知道安稳多年的云南边境这一乱又会有几年,官道上随时可见全副武装的兵士调动,云南王治军极严,虽然妇孺老人都出了家门在田地忙活,千里边境线倒没发生一起军人调戏妇女,欺压良民的事件。百年王府而今除了侍卫就余下两个小男孩,连王爷的嫡长女南乔郡主都披挂了上了前线。

两把木头的刀剑不断碰撞,这两个孩子一个看起来七八岁,一个看起来三四岁,一边打闹,一边说笑,倒也不把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跟着的管家还有嬷嬷都一副心思沉重,这俩孩子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倒是照旧,丝毫不知道中军帐里大人们的艰难。

“不增派人手也就罢了,还把徐将军也调走了,这是摆明了想输!”左前锋营主将于将军是个漂亮小伙,即使是生气,一张俊脸难掩俊俏。

“墨染,不许放肆”说话的是平南伯沙略,云南是藩王统治,沙伯爷也算的上是前朝的老臣,原本徐崇德手里还有三万屯田军协防云南,只因徐崇德酒后叹了句冤沉海底,不知怎的被朝廷的耳目报了上去,获罪降职,王府上下更是如履薄冰,因为这郡主南乔和袁疆的公子早有婚约,好在是天家指婚,并未牵连,再有最重要的就是这云南是一刻也离不开方家。

“老伯爷,十万对十三万,这怎么打?咱们这十万还是虚的,今年到现在,军械,粮饷战马,一样没见”这于将军还在抱怨,边上一个比他略年长些的将军按了下他肩膀“明知道是借刀杀人,只要咱们脊梁硬,他也砍不动”

王爷沉着脸看着地图,一切如常的分兵派将,身后的戎装女子规规矩矩侍立在父王身后,这女孩子身量苗条,一身褐色的鹿皮甲,披着天蓝的战袍,一头长发高高扎起马尾,柳叶眉,杏核眼,嘴角弯弯带着俏皮,一对眸子清澈干净。

敌人比想向中来的来的更快,饶是方王爷戎马半生也嗅出了危险,他根本就没指望朝廷会救援,峥嵘男儿顶天立地,无愧于云南父老即可,拉锯战从毕山开始,虽然节节退守,敌人每前进一步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这天前线下来的兵士极其慌乱,重伤不醒的居然是沙老将军,其子沙远新是右前锋营的大将,自古忠孝难两全,明知道爹爹重伤,可是大局为重他不能擅离值守片刻,只得命亲随抬到后方抢救,二十几天打下来,帐下十八员大将也就剩下六七个还能上阵厮杀的,加上南乔郡主,勉强应付眼下的局面。

朝廷这次派来运送军械粮草的是迟橙,擅金司大都督王成林的弟子,这让大伙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擅金司原本是制作收罗,修改金银器皿的所在,这大都督王成林从一个金银匠人成了特务头子也算得上是个传奇故事,都知道袁疆就栽在他手里,而今他的弟子来云南,委实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中军帐议事用过的地图,各参将的作战方案都是亲随常林焚毁,这天常林正在焚烧着这一大摞图纸,突然腹痛难忍,冷热不均估计是腹泻,反正纸张都已经点燃,他匆忙去一边解决这五谷轮回的大事,谁知道这天说变就变,下了一场急雨,常林不顾被淋成了落汤鸡匆忙回到焚化的地点,看着这大堆的纸灰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查帐是南乔从军养成的习惯,父王叮嘱她最多的就是能出卖你的,只有你身边的人,能伤害你的,也只有你在意的人,虽然下着雨,她依旧坚持查帐,演武场遇到于墨染和沙远新连忙问他俩查帐有异常没有,“南乔,我帐下少了一个,千夫长尹福没在,同寝帐的说他这几天就闹肚子,估计方便去了。”于墨染也没当成个大事,人有三急,这也算不得什么。

“走,再去瞧瞧回来没”南乔不放心,拽着他们哥俩又进了左前锋营的营帐,那尹福气喘嘘嘘的似乎刚回来“叫军医看看吧,闹肚子不是大事,可到底受罪”南乔见人回来了,也松了口气。

“多谢郡主,小毛病,清净饿几顿就好了”尹福不断的喝水,大伙见没有异常就各自回营了。

而今以防守为主,左右前锋营战斗力最强都留在中军保护帅帐的安全,这天下午好多士兵都闹了毛病,军医忙的团团转,有的说怕是时疫,有的说这天气忽冷忽热的恐怕是中暑,也有人怀疑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王爷命人拷问做饭的兵士,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只得命医帐加紧医治。

入夜哨塔突然示警让大伙儿一愣,烽火台居然没点燃,恐怕是出了奸细,王爷立刻提枪上马点将迎敌,南乔,沙远新,于墨染各领手下人马组织反攻,王爷临时决定退守茫崖,各部分散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