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思是不是认识道上的人。”孟义抓起华思的手,有些急切。
“怎么了?”道上谈不上,华思在这,人还是认识一些的。
“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孟义刚还在急切,现在又突然犹豫了。支支吾吾,竟然说不清楚要干什么。
华思一巴掌拍在孟义肩膀上,大大咧咧道:“哎呀,咱们姊妹一场,支吾个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忙我也帮了。”
“这……”孟义愣了一阵,才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孟义说,军中有官,落了她娘的面子。带着一对兵出城抢功劳去了。想让华思带着些人,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一点儿。
“这毕竟也是你扮土匪,算计军官的事。事情闹翻了,我和娘也不能明面上帮你。哎,我看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去。”
“哎呀,想什么其他办法啊?”华思拉住欲走的孟义道,“这种不听指挥的人,我最是看不惯。你就是不请我帮忙,我也要去教教他该怎么做人的。”
说来也是可笑,伊犁城外,漫漫黄沙,一支什么货物都没拉的队伍,竟然也能遇见凶神恶煞的土匪。
华思满脸的涂鸦,带着她的土匪,看着队伍前头,那高大马上的少年。
年岁不大,竟和孟义和她差不多岁数。但脸上的稳重,一身的气派,却是让人望尘莫及。
华思想不明白,如此形容的一个人,会是个贪功的?
啊呸,华思啐了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是契丹的骑兵?”那少年正是被夏勋将军派出去的少年夏仁赞。
夏仁赞想,不要以为你打扮的像个土匪,我就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华思想,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契丹骑兵,不是贪功是什么?
两个人那时候不曾有过交集,彼此留下的印像并不是太好。
不过,以华思的装扮,她不认为下来了后,这人还会再认出她来。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同境内?”夏仁赞义正言辞。
“此路是我开,此……此草是我栽。”大漠里竟然没树,黄沙风尘之中,华思大着舌头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
“给我杀!”
以前夏仁赞熟读兵书,营帐里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是从没有出来实战过。
真打起仗来,遇见了胡搅蛮缠的,再聪明的将,也只能干瞪眼了。
而华思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刚打起来,就拿沙子喂了对方的马眼。
被沙子糊了眼睛的马哪还能安稳,颠簸的队形一塌糊涂。
“哈哈,小毛孩儿,今天就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人。没点儿本事还妄想贪功!”
年轻人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华思带的一队人良莠不齐,真不是啥晓得谱的人。
华思一刀将夏仁赞的马给放倒在地,一群人围上去就开始拳脚相加。
夏仁赞本来就只是出来探查敌情的,带的人不多,一小队兵很快就被控制了。只能干看着她们的小将军被打。
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华思挥手准备收队。
这时破空之声走耳边而来,一把利箭将华思脸上擦出来一条血道子。
华思捂着脸楞楞回头……
孟义高头大马如同从天而降,一把红缨枪,丝坠子在风沙中华丽起舞。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那一声厉喝,将华思一队人定在了那里。什么个情况?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孟义已经一人一枪突破重围,杀到了夏仁赞跟前。
华思见那少年红肿不堪已经瞧不出模样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