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抬头,初生的太阳,照在雾气腾腾的江面上,霞光一片。
眯了眯眼,只听张老叹息一声:“久晴生雾必有雷雨,常在外游之人,当配上雨伞了。”
……
这边华思与夏仁赞站在岸头,对面的船要过来,还需得时候。
“你对那张老有了解吗?”华思眺望着远处,出声问道。
夏仁赞追随着华思的目光,扯了扯眉头,回道:“不太清楚。二十多年以前就退隐了,恐怕朝中熟悉她的没几个。”
夏仁赞笑了一声,补充道:“我今年才二十呢!”
“哦。”华思回头,在夏仁赞脸上打量一番,收了正经的样子,调侃起来,“才二十。自我感觉良好啊!我怎么听说与你一茬儿的男子,差不多孩子都会跑了?”
“华思要是想,我们也可以啊!”夏仁赞嘴角都快翘到鼻子旁了。默默地伸手,默默地勾起另一个人的,默默地拿指腹上的薄茧默默地蹭着,“只要妻主一句话,内人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华思重重地将手抽了出来,忍不住颤了一颤:“曲解人意的功力,给你个满分。”
“曲解?没有啊。难不成华思觉得仁赞嫁过来的晚了?”夏仁赞勾起华思的头发,笑道,“那你应该早说,早说我就早着收拾行李,搬过来了。”
“早说我们也不认识啊,早点儿你应该嫁给孟义。草民见过楚王正君。”
本来华思就是玩笑一句,没想夏仁赞突然手上力道失了准,勾在他手里的头发就倒霉了。
只觉得头皮猛然一绷,“嘶”华思扯回自己的头发。
按了按头皮,拿着哀怨的眼神向夏仁赞看去。却见他脸上神色不定,甚至有风雨欲来之势。
华思咽了一口吐沫。经过实践证明,前女友这种事情,真不是能随意拿出来调侃的。
而夏仁赞与孟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就像小猫的爪子一样,在华思心里勾来勾去。
……
清原一带的盐茶布政使叶大人刚下了船,还没在江风中站稳。就迎上了夏仁赞黑沉的脸,可怜的叶大人觉得,一定是她下船的姿势不对。
“华思君。”叶大人捂着扑通通乱跳的小心脏,对着脸色还算正常的华思道,“恭喜恭喜,恭喜华思君乔迁之喜啊。”
这布政使叶大人,华思算是识的,是苏丹的头号狗腿子。
按理说采办盐茶的官一直是朝廷直隶,不该苏丹这个地方官管。却这叶大人竟与苏丹的意思唯命是从。
苏丹随意找了个理由来与夏小将军套近乎,叶大人当然第一个来支持。
乔迁之喜,呵呵!华思扯了一抹笑,圆滑道:“叶大人客气。端午佳节,叶大人能赏脸一聚,实乃草民万生有幸。”
“是嘛!不知道我能不能分一分华思的万分之一幸。”
一叶扁舟,从越来越浓厚的江雾中破壳而出。
乌梢永远带着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码头之下。
放了竹竿,乌梢飞跳上岸,骂骂咧咧道:“华思你个猪,好好吃个饭,装什么文雅之士。一路划过来可没把我给累死。”
华思很错愕:“乌梢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