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跑着穿过了一片田野，在越过一个小山丘后，她看见了辽阔的海洋。海风轻抚着她的脸颊，像是温柔的召唤。奥利维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的双脚，在四下无人的旷野犹豫了片刻，然后一步步朝着海边走去。

沙滩上停着一艘小船，没有帆，没有桅杆，只有两只小小的桨。奥利维亚在船边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

海风夹杂着呼唤声远远地传来，她在船头处远眺，试图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然而，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像是同她隔着层层薄幕，让人看不清晰。

“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被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吓了一跳，她看见娜塔莎站在船边冲她微笑。

“大伙儿在等你。”

“等我？”

梦里的娜塔莎抬手指了指遥远的海面：“斯塔克和索尔是急性子，他们嚷着要先走，说你一定会赶上的。你能赶上的，对么？”

“我……”奥利维亚刚想回答，却发现娜塔莎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远处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奥利维亚犹豫了片刻，用力将船推离沙滩，然趁着一波离岸的浪卷住船体的时候，她翻身上了那艘单薄的木船。

“奥利维亚！别去！”岸边传来了小淘气的声音。奥利维亚惊讶地回头望去。

小淘气在赤脚踩在沙滩上，一脸焦急地呼唤着奥利维亚，这让她有点不忍心继续前行。她无助地在海浪中犹豫着。

“奥利维亚！回来！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小淘气的声音显得绝望又无助，甚至带了点哭腔。

“奥莉。”奥利维亚一回头，就看见一身血迹的托尼坐在船的另一头静静地看着她，“是你该做抉择的时刻了。”

奥利维亚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呼吸急促。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在触碰到扎手的胡渣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托尼的身体里。

窗外的纽约刚迎来今天的第一缕阳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复联大厦太高的缘故，奥利维亚觉得就连这阳光看上去也格外新鲜。

但很快，她就意识道，这个清晨并非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清新愉悦的。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托尼.斯塔克正发出细微的□□声。

奥利维亚翻身下床，走到托尼的床边。对方侧卧着，眉头紧皱，看上去很是不安。他似乎正在经历一个噩梦。

“托尼？”奥利维亚试探性地轻轻唤了唤对方的名字。

“托尼？醒醒。托尼。”

奥利维亚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肩。就在那一刻，托尼突然警觉地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打开了奥利维亚的手，然后一把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奥利维亚吃痛地往后仰了仰，赶紧抬手挡住托尼的继续攻击：“是我！”

托尼花了一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头发因冷汗黏在那张不属于他的脸颊上，后背的伤因为突然的动作而隐隐作痛。他有些无力地摁了摁太阳穴：“抱歉，我刚才以为……”

“以为有人要攻击你？”

托尼没回答，环顾了四周，然后问道：“现在还早，你这么早叫醒我做什么？”

“我只是刚好醒来，发现你在做恶梦。”奥利维亚不舒服地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