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羽也没说话，解下腰间的绣春刀单手一抛扔在了绿衣锦衣卫怀中，松了松正红飞鱼服的交领，蹙眉坐在了少年男子并排的太师椅上，像是松了口气，摆摆手让那绿衣锦衣卫出门去了。

少年男子终于抬起头，光华澄明的眼眸望向独孤羽曼声说：“心情不好？”

独孤羽用他特有的清冷悠缓语调说：“有时候真想跟你换换。”

少年男子修眉微挑，向独孤羽投来不解的目光。

独孤羽闭目靠在红木太师椅上微微不耐的开口道：“你有‘九歌’的八位精英下属，而我这里，手下的蠢货太多。”

“不至于。”眉目如画的少年男子轻声说完垂下浓密的眼睫抿了一口茶水，大概是因为尚未成年，他的脸孔线条柔和，五官精致到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感，古雅的唇沾上茶水竟像是染了胭脂般殷红莹润。

独孤羽明白他这位言简意赅的师弟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二十四卫之首的锦衣卫不至于那么蠢笨。

但想起拓锐今日干的那些事独孤羽不禁冷笑：“八大世家的出身都能被一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锦衣卫里的队伍真该好好清理一番。”

“有多‘小’？”

少年男子合上杯盖，宝石般清浅的眸子望过来，似乎对独孤羽的话很感兴趣，在他印象里“小姑娘”也就是七八岁大的女孩儿，这样的年纪能给独孤羽制造什么麻烦？

看到他认真询问的样子独孤羽向来寒凉的目光斜睨过去竟带上了几分戏谑，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道：“跟你差不多‘小’。”

少年男子问的认真却不想独孤羽答得随意，他亦听出了独孤羽话中有意对他的打趣，只是他没有跟人开玩笑的习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喝茶了。

“沐雨”独孤羽也没有继续打趣崔霖的心思，扬起头慢声问“听说过‘玉天仙’吗？”

崔沐雨放下茶盏侧过脸去看着独孤羽略显疲惫的侧脸不太确定的问道：“女人？”

独孤羽睁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怔了一下，继而笑了，摇头道：“我竟忘了，‘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