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这样瞧着我,你是我姐姐,我当然明白你喽。”林如雪妩媚的俏皮一笑,抿了一口紫陌端上来的茶水道,“所以,入宫的话姐姐反而更清静些,没那么多顾虑,毕竟皇上是不会要求跟谁平平淡淡一辈子的,姐姐可是这么想的?”
林若菡不置可否,微微出了口气,气定神闲的喝起茶来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半晌过后她才幽幽道:“我只是怕妍儿入了宫有朝一日会对母亲不利。”
听姐姐忽然提起二姐林若妍,林如雪先是一怔继而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娘亲对她算是掏心掏干了,为了她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送到道观里去了,她要是还记恨那些莫须有的事,那也未免太没良心。”
林若菡道:“虽说从小一起长大妍儿算是跟我最为要好,但不知何故,总觉得妍儿与我和母亲不像真正的一家人,明英夫人的死大概就是一根扎在她心间的刺,她若执意认为那是母亲所为,我们或许永远都处不成真正的一家人。”
“明英夫人去世时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把二姐姐托付给了自己的庶妹荆玉抚养。”林如雪笑了一声,眼中浮现出些许不屑,“姐姐难道不觉得二姐姐的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吗,谁会一直给她灌输是娘亲害了她亲娘明英夫人呢?”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母亲说清者自清,这种事谁说的的清楚呢。”
林若菡语气里也有一丝无奈:“你也莫怪妍儿疏远母亲,换做是你我,会跟自己一心认定的杀母仇人亲近吗?明英夫人故去的时候父亲又不在府中,家里就这些女眷,你说妍儿该信谁?”
讲句实在话,前世见惯了各种“生离死别、余恨难消”的林如雪能够理解林若妍的心境,人呀,总是脱不了自己的立场,年少轻狂时谁没有看不开放不下的事儿呢?所以林如雪不怪她二姐疏远家里人,可是荆玉如果真的教唆她二姐对付母亲,在林如雪回来之后仍旧在府中兴风作浪,那么林如雪就绝不会放过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林若妍离开时林如雪吃着蜜饯靠在门边,仍旧带着迷人的笑容,她对走出门去的林若菡张了张饱满的樱桃小嘴,最后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只是无奈一笑道:“姐姐,你比娘亲读的书多得多,她该有的好处你一样不差,可要说你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懂得道理太多,太善解人意,这世道不是你理解别人的苦衷人家就会对你客气。”
晚间林家的晚膳分外丰盛,只是林子涣所在的在礼部最近忙于选秀的准备,他和同僚都被留在衙门没能回来。
一大桌子菜一个个上桌,家里该来吃饭的人却来了寥寥无几。
林如雪姐妹三人,家中唯有一个六岁的弟弟名唤清歌,是母亲百灵的滕妾妹妹南芝夫人所生,这两日清歌偶染风寒,既然林子涣没有回来,百灵就让南芝回去照顾生病的清歌了。
南芝为人低调和顺,得了百灵的许可千恩万谢的回去了。南芝才刚出门林若妍遣来的丫头就掀了帘子进来行礼,报说二小姐胃痛不能来陪夫人用饭了。
百灵一听说林若妍胃疼,赶忙站起身向丫头问了好些问题,何时开始疼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觉得如何,房里可有应急的药丸,最后还派自己的大丫鬟东珠去请了京城顶好的医官郎中过来给林若妍瞧病。
林如雪坐在桌旁看得直发笑,顺手夹起一块松花皮蛋品着,向姐姐林若菡轻声笑道:“你瞧把娘亲急的,明明就是二姐姐的托词,她回回都当真。”
林若菡嗔了她一眼道:“雪儿别胡说,要真的病了怎么好?还是看看郎中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