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戚子封伫立在原地，低垂着头，额边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看上去很平静。

但也仅仅只是看上去。

苏凌的目光扫向了他紧握的双拳，上前一步，安慰道：“戚师弟，其实你可以这样想……只要你不被发现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修炼速度虽然提升不了，但你可以继续认为自己是三灵根，没有变化。”

戚子封唇角划过一丝苦笑，他缓缓抬起头，道：“师姐，你说的我都懂。只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好好的机缘到头来变成这样，不甘心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气运最差的那个……”戚子封紧握双拳，一字一句的道：“天道待我不公……”

“戚师弟！”苏凌喝道，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你魔怔了！”

戚子封缓缓抬眼看她，一双黑亮的眸子中似乎燃着火，又似乎带了几分黑气。

苏凌放轻了语气，尽量平静的道：“戚师弟，这只是个意外。凡事皆有可能，暗灵根也是变异灵根的一种，你只是一时运气不好――”

“我运气不好十六年了。”戚子封打断她，垂眸淡淡的道：“从小到大，没有谁的气运比我更差了，甚至还会牵连到别人。说不定这次找不到出路也是因为我，师姐你走吧，离我远一点，估计一会儿就能出去了吧……”

“你说什么呢！”苏凌情急之下拍了他的肩膀，道：“你要是真的气运差能捡到赤曦？出不去就是出不去，大不了就待一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总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我还觉得自己倒霉呢，怎么不怪我！”

话音刚落，赤曦“嗖”的一声从苏凌的袖子中钻了出来，怯生生的上去蹭了蹭戚子封的脸颊。

苏凌叹了口气，道：“你看，赤曦都吓坏了，你忍心吗？”

戚子封沉默了一会儿，眼底的黑气渐渐散去，像是从未出现。他伸手接住了赤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凌见他平静下来了，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苦口婆心的劝道：“戚师弟，你刚刚的状态真的很危险，别太钻牛角尖了。”

片刻，戚子封沙哑的声音响起，“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