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考试后，各科老师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音乐课，难得有真正的音乐课可以上，大家都很开心。

音乐老师也笑着问大家是想学什么歌，顺手把电脑打开，投影出长长的歌单供大家挑选。

欢快的曲调在教室里响起，半开的书躺在桌面上，没有人去看它，大家放松地半靠着后桌讨论新出的歌，也有人半撑着头嘴角带笑，静静的听着歌。

王欣听着周围的人嬉笑，听着阳光向上的校园歌曲，垂下眼盯着自己的书，手上拿着笔，明亮的光线下一切都清晰，铅字、笔尖、细尘、手上的纹路、黑发上折射出的七彩光芒…

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大颗大颗地落在书上手上，晕开一片，王欣看的不那么清楚了，只能见到书页上一个又一个小坑，湿漉漉的，像泥泞的水洼遮不住掩不了。

她没有动，害怕被人看见，无力解释，自欺欺人的想着应该没有人看见。

散下来的刘海下眼圈红红，王欣努力把眼泪忍回去，却总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考试大家都要经历，考的差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人，以后也会有很多次考试，没必要为了一次考试这样哭出来。

在心里拼命劝自己，道理王欣都懂，可劝完效果也有限。书页大半都湿透了，她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双臂间，挡住了书上泪痕。

秦舒有点尴尬，耳力太好了，好像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哭声，跟小猫仔子似的细细小小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强忍着不哭出来。

坐在最后一排纵览全班，秦舒不动声色的利用身高优势扫视了一圈，发现那小姑娘就在自己前几排的位置，正趴在桌上呢，估计是不太想让人知道。

其实这种事自己消化是最好的，别人撞上去安慰聒噪一大堆反而尴尬。

正准备收回目光，那小姑娘的同桌好像发现了，推了推小姑娘，目带担忧。小姑娘没抬头，她说了几句就转头和其他人交谈去了。似乎，好像，大概是谈学习。……好吧，秦舒听到了她跟其他人说小姑娘，诉说她对小姑娘的担心，其他人也频频点头。

……呃，说什么好呢。

小姑娘单薄的肩膀原本还算平静，现在已经从掩饰不住颤抖的弧度，哭声压抑不住地传出了一些。

不管？不太符合秦舒的性格。

管吧，这是上课，总不能无视老师吧，也不能让人家小姑娘难堪，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