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雪茶犹豫着,敲开了何州辞家的门。
何州辞顶着稍显凌乱的短发出来开门,满脸不耐。
傅雪茶是第一次从何州辞这张冷峻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她震惊地瞪着他,一时半会没敢说话。
何州辞等得不耐,先开口问:“什么事?”
傅雪茶上下看了他一眼。
他一身灰色睡衣,身材清瘦,上衣扣没扣全,露出格外精致的锁骨。抬起的手臂上,隐约能看到肌肉轮廓,上身似乎还是个倒三角,腰身紧俏。
身材不错。
傅雪茶舔了舔下唇,道:“我是想说,你、你、你……”本想委婉一点,但顿了几秒后,强烈的道德责任感让傅雪茶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怎么不继续装了?”
何州辞不装模作样,这对全国来说可都是天大的喜事!
何州辞眯着眼,困意还没消散,上下打量傅雪茶。
一身校服,拉链规规矩矩地拉着,小脸白皙可人。依稀记得,何州辞为数不多的去傅雪茶家做客,但是傅雪茶的父亲还因为穿校服这个问题和傅雪茶大吵一架,然后傅雪茶就直接拿起一杯茶泼了他。
可冤死他了,躺着也中枪。
何州辞有轻微的起床气,尤其不能接受被门铃吵醒,他瞟了眼一副乖乖女模样的傅雪茶,努力按住内心的暴躁,没好气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傅雪茶:“啊?知道什么?”
何州辞脱口而出:“……我脑子有病!”
傅雪茶:“……”
何州辞也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困意太浓,他懒得再纠错,又重复一遍:“到底什么事?”
“就是……昨晚你说的那200万。”
何州辞:“还还还,替你还。”他打了个哈欠,请示般地问,“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今天的何州辞比以前傅雪茶看到的何州辞都不正常。
往常他那些心里话,傅雪茶虽然没眼看,但语气慢条斯理,好歹还有副温雅样,今天却是连最后一层温雅的模都给掀了。
傅雪茶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问你,我能不能过几年再还你钱啊,我真的想上学。”
何州辞这才完全睁开眼。
定睛看了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