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博弈,你来我往,没有半秒钟的迟疑与退缩。房间里热浪一阵接着一阵,舒槐的手往周时泱身下探去,行至半路,却突然停住了。
周时泱睁开眼睛。
女人的呼吸犹有余芳,侧脸趴在他的胸前,睡容恬静。
——她已然睡着。
周时泱失笑。
他搂着舒槐,静静坐了一会儿,等欲.望褪去,才抱她站起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和酒醉后的激烈不同,睡着了的舒槐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平日的精明强干、锋芒毕露全都没了,只剩下平静与安宁。
离开房间之前,周时泱又转头环视了房间一圈。
吧台边,酒杯早就在激吻中被打翻,酒洒了一地,地毯上,椅子上,狼藉一片。他自己白色的衬衫上也到处都是暗红色的酒渍,然而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看着远远熟睡的舒槐,周时泱笑了笑。
她慢慢解开心防,他慢慢走近了她。
周时泱觉得,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走向成功了。
“晚安。”
他轻轻关上门。
殊不知,未拉窗帘的那半窗户后面,有人用相机记录下了一切。
*
舒槐喝断片儿了。
早上醒来,她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所能记得的最后画面,就是周时泱过来抱了抱她。他的怀抱很宽,也很暖,她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她以为昨晚也和那晚在自己家里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等她到镜子前面洗漱的时候,才发现一切不妙。
先不说她衣服和裙子上到处都是红酒渍吧,她微肿的嘴唇又是什么鬼?!
舒槐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昨晚没卸妆就睡了,脸上有些过敏,连忙先好好地洗了洗脸,做了全套护肤。
然而,等她搞好所有这一切之后,再到镜子前面,发现自己还是这副鬼样子。
舒槐对着镜子,死死盯住自己的嘴唇,缓缓地以指腹摩挲着,研究了半天。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所以,几分钟后,她确定了一个事实——
昨晚,自己大概、可能、也许,和自己旗下的艺人发生了亲密接触。
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舒槐想,他们应该仅止步于激吻,还没有到上床的步骤。
她心里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后悔起来。
松了口气,是因为这么爽的事幸好她没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后悔的是,她没有在酒醉之下把这事办了。
周时泱估计也喝醉了,所以才会被自己强吻吧。舒槐想,等他清醒的时候,两人也没机会滚不到一起去。
错过机会就错过机会吧,她又安慰自己,好歹自己还年轻,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富婆,也没必要这么饥渴。
她选了一款比较深的姨妈红色,把唇上的红肿盖住,打扮妥帖,正准备出门。
房门被人敲响了。
舒槐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周时泱。
她讶异:“你今天不去片场拍戏?”
周时泱指了指腕上的表,笑道:“舒总,十一点多了,是午休时间,我偷偷跑过来的。”
他很自然地转变了称谓。
舒槐见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又觉得昨晚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嘴唇真的只是过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