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摆置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正常的很,他皱了皱眉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盛蔚蔚的声音却是传了来。
“苓竹,入里来。”
凌竺到底还是走了进去,他每一步都行的极其慎重,穿过垂帘走进内间一直到了盛蔚蔚面前都没有发生什么事,他皱着眉立在盛蔚蔚身后,看着妆镜里映出来的清美容颜微微一笑:“小姐。”
盛蔚蔚察觉到他声音里的虚弱,侧身转头微仰着看他,只见他面白唇干双眼无色,心下一惊:“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可要让大夫瞧瞧?”
一连三个问句急急地从她的双唇中溢出来,凌竺心中一暖,他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触手的是微凉的烟纱:“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一下便还好了,小姐不必担心。”
苓竹素来有主见,盛蔚蔚见此也不再多言,她轻抚着发髻上的碧玉玲珑簪对着妆镜看了许久,此时的她散去了在外面时的清冷,周身俱是温柔:“好看吗?”
凌竺看着那只发簪眸光微闪:“这发簪不配小姐的肤色。”
盛蔚蔚对于凌竺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可以说她并没有听见凌竺在说什么,凌竺一颗心微沉,他强压着心中的不悦轻声道:“这可是景国公送与小姐的?”
盛蔚蔚抚摸发簪的手微顿,眉眼之上染了些许落寞:“不是。”这发簪确实与景国公有些关系,但却并不是他送与她的。昨日她出门在珍品阁见到了景国公,这发簪曾经过他手,她想也没想便将这簪子买下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许沉闷,盛蔚蔚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竺则是满心愤然地吸收着盛蔚蔚身边的灵气,他看着女子身后散在脊背间的长发满面冷然。
“苓竹,给我倒杯茶水。”
盛蔚蔚总算是从自己的世界缓过神来,她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将玉簪取了下来小心地放入锦盒里,凌竺走至圆桌前一手拿起茶壶,一手翻开杯子,一股熟悉的气息仿若汹涌澎湃的涛涛巨浪朝着他袭来,他直觉不好扔掉茶壶猛地后退,听见声响的盛蔚蔚站起身望过来,整个身子瞬地僵硬在原地,她瞪着双眼惊惧地看着那熊熊烈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凌竺连连后退,无奈他昨晚本就受了伤,行动力大不如前,实在没办法便向着侧边盛蔚蔚立的地方扑滚过去,衣角触及到朱红色的柱子,雷电猛地炸开了来似蜿蜒前行的巨蛇滋滋作响。
凌竺被雷电击中,暗骂了几句,原以为避过之后也就没什么了,谁曾想因为雷电符击中了旁边的细颈瓷瓶,瓷器未碎但却引燃了另外一张神火符,很快,整个房间里的符纸都炸开了来,轰隆之声不断,烈焰俱是朝着一个方向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