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失去了重心，完全依靠着腰上那只手的力量，这才平稳的落地，没有摔下来，也没有弄脏衣服。乔伊暗自庆幸。每当这种时候，衣服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她自己摔了反而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

这是出于对他保护好了这身衣服的感谢。

陆昭明却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他搭在乔伊腰上的手没有动，还故意紧了紧臂弯，让她不得不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低声问：“你的声音我觉得很耳熟啊，模特小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乔伊比他低一个头，目光微抬，正好可以看见他的唇形。

他说话的时候，好看的嘴唇只是轻轻动着，嘴角微翘，像是一直含着笑。就算乔伊听不见，也可以想象得出他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打趣的意味十足，也许还带着点挑逗。

乔伊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还是他为了招惹她才故意这样做的，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几个人说话时提到过今天的party她会来，而他当时也在场。乔伊不会认为自己今天的妆容足够蒙蔽他的双眼，毕竟那天在漫展他都认出了她，轻而易举。所以，她把这场对话断定为他的挑衅。

于是她回敬他。

“作为一个绅士，提出这样的请求难道不会显得有些冒昧和无礼？”乔伊挑眉看着他。他今天穿了一身复古的西装，看起来并不是专门为今晚准备的，但这北欧绅士的装扮出现在今晚这样的变装party上也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与他的行为不符。

乔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打落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脚下旋转着，巧妙的从他身侧转开。这动作让她身下的裙摆绽放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众人这才发现，她裙摆下层层叠叠的不止一层纱，灯光的照射下，白纱上用金线绣出来的小百合也漂亮的闪动着。

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为这衣服的精妙设计，也为穿着衣服的人这完美的旋转。

小胜。乔伊在心底暗自欢喜。

然而不超过两秒钟，小腹上再次搭上的手就让她嘴角的喜悦淡下去。

男性强于女性的力量在此刻占了上风，他手腕一勾，便止住了她俩开的脚步，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带着她旋转着重回自己身前。好看的裙摆在他身前定住，他微微低头，鼻尖被她发间的香气充盈着。

周围有不少都是校友，这时候目光都转了过来，发现了这男人竟然是陆昭明，于是五花八门的反应随着惊叹的目光一同投了过来。

这完全违背了乔伊的本意。

她只想安静的展示衣服。

“作为女仆，难道不该满足主人的所有要求？”陆昭明笑着，目光绕到她身上这身女仆装上，本意只是想提醒一下她cosplay的人物，但没想到，按此时的位置和高度，他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她颈脖下方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散开的两粒纽扣。

视线透过那缝隙看见里面雪白的肌肤，他扣着她后腰动作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秒钟的停顿，他怀里的女人已经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再然后，脚上一痛，身前的暗香浮动，快速抽离。

“流氓。”乔伊冷声扔下一句话来，提着裙摆，尽量姿态优雅的走开。在离开众人视线前，她都努力保持着一个展示模特该有的素养。

陆昭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还好，这次没再扭他手腕。

……

乔伊提着裙摆离开，路上碰见几个要求合影的，乔伊都同意了。

其中还包括她的两名室友。

秦茉和许鹿一起过来合影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因为他们不仅想要合照，还想要近距离拍一下裙子的照片。没想到，眼前的模特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还送了他们两张纪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