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屁。贺年成心里都快骂出花来。侧头一看,那边却聊了起来,只能鼓了一肚子气坐了回去,沏了杯茶。
“是何事要急着回家?”
“家中牲畜尚未投喂。让世叔见笑了。”
“哈哈哈这孩子真实心眼,上次送的奴仆不要,还都打发了回来。”
“家中人口简单,这等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我呸。看着苏少泽的嘴脸,贺年成重重地把茶碗搁下。
……
待终于苏少泽回到家时,已是星月当空。他背上背了把长刀,正是拍卖会所得的铜错,手上还拿了一小个包袱,里头是金富贵给他分的一些丹药和符咒。
满载而归啊。
路上空空,已没了行人。他步伐轻快,嘴角翘起了极好看的弧度,把包袱往上一抛,又稳稳地接住。然正要伸手把柴门推开,却突然愣住了。
门前坐了一人,藏在阴影里,抱着膝缩作一团,看不清相貌。一只雪白的团子本歪着头蹲坐在他面前,闻声转过头来,紫眸一亮,“鸡”地一声冲过来。
“鸡鸡鸡!”狐狸鼻子缩了缩,扒拉着爪子,想往他的袖子里钻。
苏少泽忙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拿出先前藏好的糕点塞进她嘴里,才得了空看向那人,“景明?”
“少……泽。”那人慢慢地抬起头来,月光之下满脸煞白,如溺水之人,双目一片混沌,仿佛看到他的刹那,才燃起一点星火。
“少泽。”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凄凄,“我的未婚妻失踪了。”
……
一个大活人,失踪了。
苏少泽嘴角平复,脸上已是一片淡然。又给狐狸喂了口糕点,把她放回地上,他伸手推开了院门:“进来说吧。”他今晨便离家了,也不知道对方就这副样子在这里呆多久了。
当先一步进去了,景明踉跄了一下才站起来,隔了段距离跟在他身后,如游魂一般。苏少泽已在房内燃了蜡烛,搁在桌上,指了唯一一张椅子:“坐吧。”
他自己坐在了床上。狐狸吧唧吧唧地从窗户爬了进来,跳到了他腿边,也一屁股坐下来。
苏少泽挑眉看了她一眼,狐狸眯着眼睛往他身上蹭了蹭,咧开了嘴。
“具体说说。”视线收回来,苏少泽洗了杯子,给景明倒了杯水,“来不及烧水,将就一下吧。”
“是我打扰了。”景明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明明唇已干燥开裂,也没有喝。他舔了舔唇,似乎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