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记自己与苏少泽正并排而坐,本就得了训斥心情不好的贺年成,心头更是火起。
“苏少泽,你是故意的吧?”他凑近了,压着嗓子,冷笑。
指的哪件事?闻言,苏少泽一脸莫名地看向他。
当他还在装,贺年成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故意算计我的?堂堂一个城主公子,能逃离鬼族的追杀,只身到达千里之外的郁蓝城,怎么可能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你定在进入学堂之前便在通元镜以上……”
坐在聚元阵边都不沾的地方,都能不声不响地到达通元?
怎么可能!这让他们这些天天在聚元阵中锻体的人情何以堪?
越想越有道理,有些事一开始怀疑,到处便是端倪,随便一个结,都仿佛能连成线来。
“你早就是通元镜了。交出鱼肠剑这把中等宝器,只是为了让人相信你除了一个飘渺的贵族头衔以外,毫无威胁。那块什么黑石,还‘母亲的遗物’?我呸!”
贺年成就差一手指戳他脸上:“肯定是你在路上随便捡的!就是为了用来做套,引我入局!”他丢了那么大的面子,都是他害的!
苏少泽默默地移开视线,盯着拍卖台不动。
“苏少泽,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年成不忿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耐不住纠缠和那火辣辣的仿佛想吞了他一般的视线,苏少泽侧过头回了一句:“你真会想。”
什么意思?夸他……骂他的吧!
贺年成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碎掉他的假脸。然金富贵却在这时望了过来。
“少泽贤侄,过段时间便是学堂历练,可有看中什么?尽管说,世叔帮你买下来。”
历练啊。
“谢谢世叔。”苏少泽抬起头,一脸茫然:“可历练是做什么的?”
也是,为了颗破石头,这孩子连斗兽会那种地方都敢去,肯定什么都不知道。金富贵一抚美鬓,心更定了,“历练便是由学堂的先生带领通元镜及以上的学员外出几日,主要为了增长见识,危险性不会太大。”
大家都去。苏少泽眼帘半垂,挡住了眸中深色,利落地点了头。
“少泽贤侄,你是惯用剑还是刀?依我看,这名录上的羊菱剑不错,也是短剑。”金富贵指尖一落,点在了一把起拍价十五万两的下品宝器之上,“虽是比不上鱼肠剑,但也不失为一件防身利器。”
面前同样有人捧了名录,为他指出了位置。苏少泽快速地扫了一眼,起身上前了一步,朝金富贵拱手:“谢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