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山水画收了尾,落了款,温羡才扬起了眉梢,道:“温恢这是一心为太子铺路,太子拎不清,淑妃可不糊涂。”
云惠帝后宫无后,淑妃进宫早,先生下皇长子被册立为太子。太子养尊处优二十多年,不说知晓民生疾苦,便是一两桩令人称道的政绩都没有。
如今云惠帝春秋渐高,太子若是再不立起来,岂不是要给那些盯着太子位的虎视眈眈之辈以可乘之机?
温羡将画悬至一旁吹干,勾了唇道:“太子被赶鸭子上架也好,正当是个试探的好机会,我想皇上该也是这个主意。”
常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大人……”
“此事不必插手。”温羡抬头看向窗外,“平州那边可有消息回来?”
“目前还没有万俟先生的音讯。”
“好。”
温羡按了按眉心,忆起连月来夜里的梦境,他的心头有一阵不安。
若此番平州战事果然应了验,那么梦境到底是真是假?
颜姝……
“将画拿去裱好,三日后随我去颜家拜寿。”
“是。”
另一头奔去惠安宫向淑妃求助的太子才道明了来意就被淑妃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你舅舅这么做都是在为你打算,你还在这里委屈,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有些长进呢。”淑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头疼无比,“你想想如果没有你舅舅,你能把这太子之位稳稳当当地坐到今天?”
淑妃常常在恨,恨自己登不上后宫尊位,因此黎煜占了皇长子的先机当上了太子,也无法高枕无忧。
不是嫡长子,到底容易发生变数。
太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弯,一头雾水地道,“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啊,儿臣去了还能全头全尾的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