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权衡利弊,只得咬牙认下前两罪。
温羡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轻轻地哼了一声。
老狐狸果然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他不着急。
云惠帝紧紧皱着眉,心中的怒气积聚,可面对涕泗横流的宋仁却发不得。
两朝老臣,势力必然盘根错节,更何况宋仁还是平衡这朝中力量的关键人物,轻易动不得。
如今且徐徐图之。
这样想着,云惠帝看向温羡,问他,“温卿如何看?”
此时的温羡已经敛去了之前的锋芒,拱手道:“宋丞相只认下前两桩罪,但不知这第三罪丞相要如何解释?”
他平平淡淡地陈述,即使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却也教宋仁听了心口堵了血。
宋仁摸得清云惠帝的脾性,知他问温羡是想要顺水推舟放自己一回,可这会儿温羡看似退了一步实则紧咬不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说着便甩了一下袖子冲着金殿的盘龙柱撞去。只是还没等他撞到柱子,就有人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了。
大殿内陷入一片混乱,有几人趁此机会跪到大殿中央替宋仁求情,同时还不忘指责温羡手无证据就要逼死肱骨大臣、其心可诛。
最终云惠帝怒喝了一声才稳住了局面。
云惠帝问温羡,“温卿折上各罪状都历历数出证据所在,可唯有这最大的一桩罪名没了证据,你可知此时朕治你一个诬陷忠良的罪名,你也是要吃苦头的?”
“臣知道。”
“那罪证?”
“没有。”
“你……”
到了最后,云惠帝也只依着温羡所列的前两罪责罚了宋仁,夺了他的丞相之位,贬为太史编修,而温羡也被禁足府中。
早朝散,群臣散。
领了禁足责罚的温羡跟个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地踱步出了大殿,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之前立在宋仁身后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
温羡看了一眼那男人,讥讽地笑了一声,举步往前走。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