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温柔没有说,但在座的人想象力都不错。宝世子耳后根都红了,文玉驹咬牙切齿,河南王与文郡公都怒视自家宝贝孙子。
“他们用棍子打我。”哼,反正她是女子,总不会有人脱她的衣服检查棍伤,温柔继续编,“我说出阿爹的名字,他们有点忌讳,我才能逃出来。他们说怕事情传出去,我爹找他们麻烦,不如先把我弄死,来个死无对证。”
“好歹毒的心啊!”沈太夫人怒瞪向文郡公。
文郡公视若无睹,河南王一张脸涨成了墨鱼色。
“你说谎!”文玉驹怒道。
“大人,她说谎,我们才没有打……伤她,明明是她打伤我们所有人。”宝世子指着脸上的伤,艰难反驳。
温柔哽着声怼回去:“我一个弱女子......”
宝世子还想再说,却被河南王瞪得不敢再说了。
一堆大老爷们被小丫头打伤,谁家丢得起这个脸?
“大冬天,还下细雨,哪来的纸鸢?再说……”文玉驹斜着眼扫过温柔上下,啧啧道,“真不要脸,就是全天下女的都死光了,我再不挑,也不可能对只没家教的母夜叉毛手......”
空气凝固,公堂鸦雀无声,文郡公脸色比青山还绿。
文玉驹自知说错话,想掩嘴却已来不及。
彭城太公主缓缓抬头,面色沉如雾,一掌拍在案几上:“好大的口气,文玉驹,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文玉驹张嘴想解释,却被文郡公吼住了:“还不闭嘴!”
文玉驹急道:“祖父,孙儿冤枉,是她用刀划伤了宝兄弟的脸,还拿鞭子勒住宝兄弟的脖子,威胁我们……而且不是下午,是晚上……要不是她那天害我坠马,我也不会绑她.....”文玉驹丝毫未意识到他这是间接性承认了绑架温柔。
在一旁看热闹的温柔及时补了句:“文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何害你坠马,还让将门世家的文公子坠马?”
文玉驹“你你你”了半天,实在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他强抢民女吧!那日长孙无和几百将士都在,可辩不过。
“孽障,跪下,给太公主道歉!”暴怒之下的文郡公抓起茶杯,重重砸在文玉驹脚边,吓得文玉驹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
温柔心里得意,面上依旧可怜巴巴:“蔺大人、连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蔺时擦了把汗:“文公子,温小娘子所言可属实?”
文玉驹垂着头没吭声,蔺时又去问宝世子。
宝世子弱弱地点了点头,他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温柔吓得尿裤子。
蔺时清清嗓子,向宣帝汇报:“陛下,臣以为此事乃孩童顽劣之争。”
文郡公和河南王松了口气。
蔺时又道:“然温小娘子着实受了许多苦,臣以为当令宝世子、文公子二人与温小娘子赔罪。”
太公主冷哼一声,蔺时赶紧又道:“再去城北服五日苦役,温小娘子与宝世子本是表亲,文公子又是太皇太后侄孙,与温家也算远亲,几家莫要因孩童玩闹伤了和气。”
河南王非常识趣,立马向太公主作揖:“都是阿宝不对,皇姐海涵。”
太公主不说话,表情却已松动。
河南王又走至温柔跟前,摸摸她的头,和蔼地说:“孩子,本王是你父亲的亲舅舅,你也是本王的外孙,这次是你宝哥哥的错,我回家定好好收拾他,给你出气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