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宠婢 四月流春 1294 字 9个月前

“哦?”乔瑾不假思索问:“方老伯留您用午膳了?”

“唔。”

谢正钦难掩笑意,剑眉扬起,高兴地说:“膳后,我们喝茶时继续聊,但老人家面有倦色,我忙劝其歇中觉,再三地告辞,他才允了,吩咐改日再谈。”

“是吗?”对方特地相告,乔瑾意外之余,捧场且关切地问:“不知您请教了些什么?竟使得老伯那般重视。”

谢正钦兴致勃勃,侃侃而谈:“今日登门,我绝口未提‘拜师’二字,只专程求教困扰自己多年的一个难题。方老果然学富才高,严厉却也宽厚,耐心教导无知小辈。关于义理之学,他极有研究、见解独到,听其一席话,胜过我翻烂了程朱之言!”

“祝贺公子得以解惑。”乔瑾笑出了梨涡,轻声说:“方老贵为翰林,对理学的见解自然更深。”

谢正钦颔首,肃穆道:“他从‘格物致知’谈及‘心外无物’,叮嘱我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以免沦为糊涂之人。”

但理学和心学的本质都是唯心主义啊!乔瑾前世活到十六岁,略接触过哲学,她脱口而出:“若想‘不糊涂’,关键在于躬亲实践。”

谢正钦一顿,皱眉道:“虽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但存世的大道理,皆由古今圣贤毕生考究、著书流传,后人哪儿有时间一一躬行?”

“您言之有理。但冷静想想,既怕圣贤错了、又怕世界变了,青丝会熬成白发,沧海可变桑田。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乔瑾心不在焉,右手伸进左袖袋,捏紧那枚金戒指,颇感烫手。

“你这小丫头,又口无遮拦了!”

谢正钦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他若有所思,严肃告诫:“人言可畏,切勿狂妄批判圣贤。”

神游天外的乔瑾一个激灵,忙垂首:“奴婢错了,不该胡说八道。”

“罢了。”谢正钦再度刮目,困惑审视对方,眼神十分复杂。

沉默半晌

乔瑾下定决心,掏出那枚金戒指,平置于掌心,递向前。

谢正钦愣了愣,低声问:“什么意思?”

“昨儿下午,夫人赏的。”

谢正钦脸色突变,冷冷质问:“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乔瑾:公子的脸、六月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