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娘子。”
“嗯。”…………
黑暗中,施禹水抱着淑娘一声声唤着娘子,再听着一声声娇-软的“嗯”,当真是心都要化了。相拥良久,施禹水忽然翻身下床,到窗前摸到火柴燃了蜡烛,又回到床-上抱着淑娘。突然亮起了光,淑娘黑暗中的勇气不翼而飞,又开始推拒施禹水的拥抱,到底没有推开,只得闭上眼,假装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中。
微黄的烛光跳动着,给房间里罩上一层朦胧的暧昧,三分美人在这等情况下也有七分美貌。淑娘原就有九分容颜,加上事后的慵懒之态足有十二分容光,施禹水越看越爱,越爱越看,忍不住再次欺身而上,一边亲吻一边动作,灯光之下别有一番滋味,伴着大床吱呀作响,当真是快活似神仙。
……
淑娘疲惫的不想再动一根手指,施禹水却兴致勃勃连连求告,到底又被他得手两次。见淑娘沉沉睡去,施禹水起身到灶房点火烧水,拿一只木盆兑好凉水,回房给淑娘略擦拭之后方才熄了灯,搂着淑娘,一边下手抚摸,一边心里暗自回味,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轻笑。良久,施禹水才朦胧睡下了。
寅时刚过,天色就有微亮显出来。
淑娘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软弱无力,几乎眼睛都张不开。然而身为新嫁娘,到底还是挣扎着准备起身。施禹水在淑娘一有动静时便醒了过来,先伸手抹了一把,倒把淑娘吓得完全清醒了。
施禹水白日不好动手,见淑娘系好肚兜,拿起被撕坏的中衣欲哭无泪,不由略有点狼狈,遂低声道:“我帮你取新衣,在哪只箱子里。”淑娘不好光着去找衣服,只好低声说了箱子号,施禹水翻身下床——他却不在乎在娘子面前赤身——打开妆奁找出钥匙开了箱子,翻出几件罗衫纱裙来,打量一下,选了颜色淡雅的衫裙,又开另一只箱子取了几套中衣——俱是浅色的——一起拿给淑娘,随即又开了自己的黑漆箱子,取出新的中衣襦衫来换上。回头见淑娘取了一个蒲团摆在梳妆台前,又把镜台银镜挪到正中,正跪下叩拜。回头看床-上一块白绢上猩红点点,忙收了放在黑漆箱子里。
淑娘拜过之后,收了铺盖卷起放在矮塌上,另取新的铺盖换上。施禹水于是开了房门拿铜盆打水进来仍旧放在盆架上,淑娘紧着洗漱过又开始梳妆,施禹水披着头发凑过来指指点点,淑娘一边迅速梳妆,一边低声问:“可要帮忙梳头?”施禹水凑在淑娘耳边:“娘子真心疼为夫。”一边在淑娘脸上亲了一下,一边搂着淑娘肩膀靠在自己怀里,一边又把淑娘的脸扳向自己打量半晌,唇上啄了一口,见淑娘脸色烧红,这才笑着放手,自去洗漱。
淑娘梳妆完,又自己开了箱取出一匹绿锻一匹素绢,两双鞋袜两只绣枕,整理好之后摆在床-上,方才急急开门出去。施禹水梳好了头跟着出门,天色已然大亮,王大王二正从井台提水送到灶房,淑娘拉着春花低声问早上给公婆备什么早饭,施禹水走到跟前对淑娘道:“爹娘早上吃的清淡,准备粥菜即可。”淑娘嘴上应了,到底还是打算备上一壶酒一碗汤,还要准备两个下酒菜,又低声吩咐春花拿一个没沾过饭菜的托盘洗刷好。施禹水自行招呼王大王二去房中抬浴桶不提。
约莫卯时三刻,施长安高氏先后出了门。王大盛了粥菜送去后堂,淑娘早已在正屋桌案上备好了酒水汤菜,口称公婆,恭敬请了二老入座,又把之前备下的锻绢鞋枕之物奉上。施长安饮了淑娘斟的酒点点头,高氏接了淑娘奉的礼物,又自家取了一匹布送予淑娘,淑娘拜领了。高氏满脸笑容叫淑娘起身,施长安道:“新妇不须多礼。”高氏则说:“淑姐儿,自家里不必整日恭敬,我知你心里孝顺,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