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夜谈的两人。
因祖父叫自家说些此后的经历,施禹水只得道:“孙儿宣和六年参加进士科,得中一百八十七名,赐进士出身。”
施重山很高兴:“禹儿果然争气。咱们家自从先祖之后再无人能够科举及第。你爹当年颇有才名,可惜不擅经义。中第之后呢?”
“孙儿得中进士,当年便得了滑州白马县县令之职。第二年官家便下诏禅位于桓太子,改元靖康。靖康二年汴京被破,两位圣人都被金兵掳去。康王于应天府登基称帝,改元建炎。建炎二年滑州长官为阻金兵炸了黄河放水阻敌,孙儿便是那时被大水卷了,才有还魂这般奇遇的。”
施重山面色凝重:“你阿翁呢?你爹娘呢?”
施禹水十分为难:“阿翁你明年便……”见祖父示意他但说无妨,才继续:“冬底天寒,阿翁不慎着凉;到明年春上便十分不好了,好容易捱过清明就……”
“这么说阿翁病了几个月就没了?其他人呢?”
“爹娘原就在县中安居,不曾跟了孙儿上任,到孙儿遇水患之前没有大碍。”
施重山沉思了许久,方语重心长的告诫孙儿道:“禹儿,你之八字与前不同了。你所经之事,怕也只是前世了。如今吴小娘子八字与你所知亦有不同,恐怕正是禹儿托梦所言大吉大利之所在。”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便笑起来:“说到梦来,禹儿小时候日日梦见自己手上有稻米自行涌出,吴小娘子也说她日日梦到随身带着一罐盐,你二人争论了好久呢。”
“我观你对吴小娘子这头亲事似乎并不热络。禹儿,须知此间并无你所娶之罗氏女。”施禹水呐呐不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