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巧想,她大概找到了扭曲她审美观的小王八了,可让她心情复杂的是,事实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有点差异。
当年她友好地亲了个小团子,然后……把对方亲哭了。太小气。
以上是她的记忆。
而现在,她从沈呈的口中得知了最重要的一个事实——对方也许不是被她亲哭了,而是被磕碰到了哪里,所以才哭了。
如此戏剧性,池巧突然感悟到了人生的反复无常,上一秒她还是受害者,下一秒就被反转成了加害者。
唉,人生啊。
她心头五味陈杂,发酵的人生感悟掺入到储存着的酒精里,一搅拌,滋味难明。
她的眼底渐渐染上水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水润水润的。
“呃,沈呈啊。”她伸手抓住了沈呈的肩,以稳住自己变得不稳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
她断断续续地道着歉,沈呈雾里看花怎么也没看明白这走向,他一脸莫名:
“你哪儿对不起我了?”
刚问完,池巧倒栽葱倒在了他怀里。
沈呈:“……”
温香暖玉在怀,沈大少没趁机偷香窃玉,只是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苹果脸。和不正经的言谈相比,他此时的行为表现出了强大的君子品性。
“小巧儿?”
池巧被摔得有些晕,用力晃了晃脑袋。
“你醉了?”
池巧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发现舌头不太灵活。
“噗,什么嘛,原来是醉了!”沈呈乐了,“我以为你不会醉呢。”
其实池巧对自己酒量的自信,只是建立在她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醉过去的,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我已经醉了”这种自觉。
当然,性格极软的她就算醉过去了也不会大吵大闹,反而更加地软了,就像某种软趴趴的有毛生物。
沈呈有幸见到,兀自欣赏够了她的醉态,一拦腰把她抱起来。
“啊——”怀里小醉鬼露出恐高症状,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一只胳膊。
“别怕啊,我手稳着呢!”沈呈停下来用言语安抚她,“别怕,别怕……”
他的安抚起了效果,她平静下来,跟只爱撒娇的猫一样蹭蹭他的胳膊。
“噗哈哈!”沈呈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步伐轻快地抱着她来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刮刮她的鼻尖,“小醉猫,先睡一会儿吧。”
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做过任何越距的动作。
安置完醉过去的池巧,他发现腰间围着的毛毯在刚才的过程中有滑落的迹象,便低头去整理,整理着整理着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腰间。他手一顿,抬头迎上那道视线,不无戏谑地问:“小巧儿,你这是往哪儿瞧呢?”
“……痣。”池巧含糊地吐出一个词。
“嗯?”
“有痣。”
沈呈低头仔细找寻,这才在自己的人鱼线附近发现了一粒小小的红点点,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痣而已,不足为奇。
他没有在一颗痣上找到任何乐趣,于是随意地提了提薄毯,将那颗痣收藏在薄毯之下,嘴里赞着:“小巧儿,视力不错啊。”
赞万,撸了把她的头毛,“但现在你得让你的眼睛先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