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宋纯瑛忙追问。

刘璎微微退后半步，让开些距离，“便在此处。”

顺着刘璎的视线看去，许柔声音中透着些犹豫，“李缙云，你们看。”

在那张大榜上，还有另外一张榜。榜上没写名字，只贴着几张卷子，其中赫然贴着李缙云那张卷子。

望着那张卷子，李缙云如同脑袋上炸了一个响雷，炸得她双耳嗡嗡的。

她的卷子，贴在那儿，未有批改。

眼前的“榜”是任何士子都不愿上的，倘若在科考的时候，上了此榜，卷子被贴出，那便代表着没了中式的希望。舞弊的，卷子不合规范，忘记写题目，涂改三四行的，种种都要贴出卷子，以儆效尤。

李缙云一眼看去，把自己写得文章通读了一遍，便晓得了自个为什么会被贴出了。她那文中“夫”字用得太多，已超过了七次的限制，被贴出来以示惩罚。

李缙云望着卷子，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心像让什么东西毫不客气地狠狠地捅了一下。

“缙云……”宋纯瑛昂首看看那卷子，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李缙云摇头，“我没事。”

说着没事，李缙云心里却一阵接一阵的难受。她本以为自己这回总能考得不错，把俞先生教她的东西都用上，一回没考好便算了，三番两次没考好，哪里还有中举的希望，可何况，她这回试文不合规范被贴出了。

李缙云眼眶一阵发酸，觉得委屈，可又无比明白是自个的错，怨不得旁人。

宋纯瑛、陈月雯和许柔沉默地看着她，虽然担心，谁也没说一句话。

她们三人考得都不错，况且，也该散馆了本是高兴的时候。李缙云不愿扫了她们的兴致，累得旁人花心思来安慰她。李缙云深吸一口气，心里告诉自己下次莫要如此粗心大意了，才抬起头，冲着她们，故作从容道：“我无事，吃一堑长一智，下回我定会好好注意，免得再这般粗心大意了。”

“李缙云，你当真无事吗？”陈月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