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连中了小三元的姜白河？”

“除了他，还有哪个少年能让县尊挽着手，平辈相交的。”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赵利光挽着姜白河，两人恍若未觉般地一路往头门走。

听到人群中的谈话，李缙云踮着脚又看了看，望着赵利光和姜白河不禁有些发怔。

赵知县的名声李缙云不常听说，但姜白河的名字在太平县的学子中却如雷贯耳。毕竟，能考中秀才已经是难事，更遑论县试、府试、院试连连拔得头筹。连得三案首的小三元，放眼周围几个县几年来也没出几个。

李缙云听说过姜白河，见到他的人却是第一次，想不到他成绩好，人也长得好看。

李缙云落回脚跟，面前的人头很快便淹没了赵利光和姜白河的脸，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赵利光和姜白河自有机敏的师兄师姐回去招待，这里眼下已经没有了她的事，不如去别处看看有什么她能搭把手，帮得上忙的。

到巳时时，祭夫子和宋儒的典礼过了，讲会也终于开始了，李缙云和卢审言、张希义、宋纯瑛几个书院的学生站在一处听，另李缙云哭笑不得的是，许柔和陈月雯本站在一块的，但许柔瞧见离张希义近，红着脸，拉着陈月雯绕到了李缙云一侧来。

李缙云瞧了瞧张师兄的脸，他却没留意到这一处的动静，正注意着讲会的时程，他偶尔被会赞叫去帮忙，忙得一刻也不得松懈，也走不开。

到了点，来听讲会的人陆陆续续落了座，司会的是会宗是李缙云不认识的一位老先生，据说在县里很有名望。

讲会特地在诸位缙绅下设了两个空席位，等主讲的和记录载笔的人落座。

李缙云站的地方，是宋纯瑛她们特地找的好位置，视野也开阔，在那儿，李缙云又瞧见了赵知县和姜白河，赵知县做得端正，偶尔和身旁的人低语几句。

杨先生今日是主讲，和俞先生一道儿来的，他今日打扮得和前两日李缙云见他时无二，虽然随意却不显邋遢，整个人精神矍铄。杨先生和俞先生甫一来，赵知县便忙搁下茶杯，起身行礼，自称学生，那姜白河自然也跟着行礼。

许柔站在李缙云右手侧，见状轻轻伸手捅了捅她的腰，朝着赵知县和杨先生的方向示意。

“你瞧，赵知县也给杨先生行礼呢。”许柔道，“我记着上次的事是杨先生给你解的围？”

李缙云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摇首道：“我和杨先生只有一面之缘，上回解围也是杨先生人和蔼，和杨先生再无什么其他接触了。”

许柔原也是随口一问，听李缙云这么说，也没再追问下去，而是看向了一侧的陈月雯，顺着陈月雯的视线，瞧见的是姜白河。

许柔：“你在看姜白河？”

陈月雯目不斜视道：“是。”

许柔低声道：“不如等用饭的时候，去结识他如何？”

“不用了，想结识他的人多，想来轮不着我们，与其同他套近乎，不如像他那样，也受到赵知县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