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埋汰过林婉瑾的那个公子哥也在边上听八卦,见赵睦如此说话,倒是插了一句:“我觉得她挺不错了,真要是那个林妹妹,怕遇了山匪就逃脱不得,还能自己寻到个沾亲带故的人救自己?”
那个说话不太好听的人就回他:“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眼看着公子哥要冷了场,赵睦便在一旁顺着刚才的话题半开玩笑地说:“还要给林妹妹把帐篷挪过去搭好,兴绍,你来帮把手吧?”
公子哥孙兴绍没有二话,干脆地应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往背上风流倜傥地一插,就随赵睦过去了。
他俩帮着林婉瑾搭帐篷,林婉瑾不好意思干坐着等,也上来帮着弄了弄。孙兴绍便自来熟又贱兮兮地同林婉瑾说话了:“林妹妹,等我给你搭了这个结实的帐篷,你晚上睡觉就不用担心有人误闯了。”
他刚说完,赵睦就给了他一手肘,又转头笑着跟林婉瑾说,“你别听他瞎说。”
林婉瑾将自己的弹弓摸了出来,拿在手中抛了抛,浑不在意地回他俩:“我才不怕,谁敢来,我就让他尝尝‘瞎眼’的滋味怎么样。”
孙兴绍立刻啪啪鼓掌:“厉害,厉害,不愧是林妹妹。”
林婉瑾将他看了两眼,怎么觉得他心里很不以为然呢?
第二日清晨,林婉瑾就跟赵睦去感谢了一番书院先生,两个人一起下山了。路上赵睦问了问她爹林之信的近况。又问林婉瑾:“现在还玩飞镖吗?”
他提起这个,林婉瑾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捋了一把路旁伸出来的树枝,方才回他:“早不玩了,现在我玩弹弓。”说着话,莫名又补充了一句,“杀伤力小一点。”
赵睦听着就笑了笑。
到了镇上已经过午时了,林婉瑾到客栈一问,人家告诉她:“哦,你说那位姑娘呀,她交不出今天的房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林婉瑾心里一沉,赶紧跑到客栈外张望,哪里有什么执剑的身影?她又跟附近商家都打听了一遍,甚至都没人注意到执剑,自然也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婉瑾难以想象执剑一个人,拖着病体,不在客栈附近等自己,还能去哪里。
“怎么办,执剑会不会出事了?”关心则易乱,林婉瑾站在街心,六神无主地四处张望。
赵睦看法跟她不太一样,问:“她有没有可能……跑了。”
“不可能!”
她跑个屁?就算要跑,那也得至少是个卷款逃跑吧?就她俩剩的那点铜板,明显乖乖等自己找了救兵回来更没有风险。
“那就再找找,找不到就报官吧。”赵睦又提议。林婉瑾也没别的办法了,和他一起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只好去报官。报完官又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一点执剑的消息。这天又是寻觅一整天无果,林婉瑾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拐子捉走了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路边一拉,拉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她抬眼一看,拉她的这个人居然就是那天那个山匪小喽啰,林婉瑾抬腿就给了他一脚。这山匪小伙身手还挺敏捷,放手一挡,挡下了。他一面防着林婉瑾,一面往自己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朵山茶花的珠花递到林婉瑾面前。
林婉瑾一下子安静了。
这是执剑的珠花。
“你们抓了执剑?”
这山匪小哥点点头,很不客气地把珠花扔到了林婉瑾怀里,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满是威胁:“你要是还想见她,还想要她从匪窝里出来。等赵睦确定了回家的路线,你就告诉我,我们就把你丫鬟和那几个拼死救你的镖师都给你送回来,怎么样?”
林婉瑾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