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七。”闻言,少年伸出手数了数扎在草靶上的箭,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她的身旁,指着那靶说道:“这个草靶是死的,不能动也不会跑,它就站在那儿让你射,你还射出七箭之多。试想这要是换成了活物,还不得让你扎成了刺猬。我看那,它一定不是被你射死的,而是疼死的,哈哈……”
“不练了,不练了,盛哥哥老是笑话人家。”闻言,小李似纯将手中的弓一抛,她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射箭的材料,还不如让她学习剑术来的痛快,只可惜她生来不是个男儿身,注定是上不得战场的,如若不然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好了好了,阿纯不要发脾气了,听说我们的王已经下定决心和令支开战了,战事一起百姓必定流离失所,若我上了战场,阿纯不是答应过我要保护好自己的吗,这样,如果阿纯肯学好弓箭,我就将这把剑送给你。”少年见她生气不禁宠溺的一笑,随后解下一直背在身后的剑,递到李似纯的面前。他知道她的阿纯一直很喜欢这把剑,所以他想在临走前把剑送给她。
“真的吗?”李似纯开心的问道,然后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那柄心仪己久的剑。却就在刚刚触碰到剑身的一刻,周遭人事忽的发生了变化,原来她抓住的根本不是什么剑,而是子宴伸过来扶他的手。
“将军?”见她愣在那儿很久,楚鸿安出声提醒道。
猛地,李似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去。
“请殿下随末将到营中。”李似纯说着,便在前方带路。陪同子宴将他带来战衣、军饷等物都分给了众将士,更是不拘小节的与诸将领痛饮了一番。
其中与子宴最聊得来的便是那位年少成名的孙将军,虽说二人的年纪相差甚远,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不用顾忌身份的熟络自然要比口是心非的恭敬来的让人舒服。
还真是一个没有半分王室架子的王子,那日子宴离开后有人曾这样说。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六王子似乎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太一样,非但没有王室的骄纵,反而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他们本还担心如果大王执意要六王子随军出征,会不会闹得军中不得安生,不过眼下看来到是他们多虑了。
“将军真的不打算和我楚家联手相助于殿下?”离开军营之时,李似纯出营相送,楚鸿安在一旁小声的问道。此次犒赏三军他之所以一定要跟着子宴前来,便是因为楚家交代给他的任务,说动李似纯站到六王子这一边来。
“如楚少保所看到的,本将军并不懂朝野之事,更不敢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参军封将只不过是生逢乱世、造化弄人罢了。”李似纯说着,她看着不远处正翻身上马的锦衣少年,不禁感叹,生在帝王之家还真是白白的折煞了那人的性子。故而有些惋惜:“不过六王子殿下,的确是个值得追随之人。”
楚鸿安闻言笑而不语,只因她从眼前女子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引以为憾的东西,她在可惜什么?如果是她觉得以六王子的品性不能在这朝堂上争一争,那她未免小看了那人。也许你会对吐着红信蓄势待发的蛇多加防备,却不会去提防怀中慵懒安静的一只猫,殊不知那蛇本无毒,可身边的可爱之物已经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鸿安,我们还是回宫复命吧,择日再来与李将军把酒叙旧。”上了马后,见楚鸿安迟迟未归,似乎是在和李似纯说着什么,子宴有些不耐烦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