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苏醒过来,时北枝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蓝衣男子,七年的时间他们彼此的变化,不能说为之不大。但目光扫到那人腰间的宝剑时,则是确认无疑了,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剑,曾经在年幼时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是你……”在确认了那人的身份后,时北枝一惊,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遇到他。
“记得当日我曾说过,你我终会再见的,只是思来想去却是寻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托人请你至此,还望不要见怪。”男子说道,将瓷瓶放回到时北枝的手中,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既然你费尽心思的让我前来,所要医治的到底是何人?”时北枝问道,他将聚魂瓶收好,却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抛之脑后,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如今有恩于他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莫说只是将他骗至此处,就算是他真的要害自己,便只当还清了当年的恩情,自此两不相欠。
“北枝兄弟无需着急,在下并没有携恩要挟的意思,只是觉得在这奇门八卦的阵法中叙旧,似乎有些煞风景。”蓝衣男子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妄萝,有些无奈的说道。
闻言,一旁的紫衣少女伸出手,静卧在她掌心的三枚铜钱,瞬间化为三道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破!”少女喝了一声,只见一道金色的光华在眼前闪过,三人的脚下立即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八卦虚影,但随着那三枚铜钱回到她手中的一刻,那虚影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我叫妄萝,你可以称呼我为阿萝,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破了阵法,妄萝看着时北枝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
可是,只因她嘴角微弯的弧度,却让时北枝一阵恍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他们之前见过吗?是的,他几乎可以肯定!而且,他还发了疯的认为,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以外,眼前的女子,再也不会对任何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被这种可怕的念头,占据了脑海后,时北枝连忙将目光从妄萝的身上移开,并在心中暗骂自己的荒唐。却不由得惊讶于女子高明的障眼法。
原来,在阵法消失的一刻,妄萝由一个清丽灵秀的少女,转眼间长高了许多,虽然装束未改,可整个人相较于刚才,莫名的多了一份天然的媚态,她的身上仿佛带着捉摸不透的神秘感。犹如蛇蝎猛兽般叫人望而却步,偏又蛊惑万千令人欲罢不能。
“不妨事……不妨事的”时北枝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感情今日这事,这二人一个仗着有恩于自己,另一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抱歉,到让他无气可生,倘若再计较下去,难免显得有些小气,不如就此作罢,全当是不打不相识了。
“那……”时北枝转头看向蓝衣男子,想是这下他总该告诉自己,为何将他骗来此地了吧。
“北枝兄弟,请。”蓝衣男子侧着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接着,三人朝着燕家的一处阁楼走去。
而没了障眼法的遮挡,整座宅院便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过眼的皆是层台累榭、雕梁画栋、景致亦是清幽闲适,倒是与燕家昔日的名头相衬。
接下来,在蓝衣男子的讲述中,时北枝知道了许多事情,关于男子的身份,关于燕家,当然也包括二人要他来此处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