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一个是历史文档里记载着的杰克哈克尼斯，另一个是阿黛尔所认识的杰克哈克尼斯。两个人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站在一起，脸上带着灿烂而美好的微笑。在他们身后是跳着舞曲的军人和应邀前来的漂亮女郎们，一整张照片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谁也不曾想到第二天的飞行会是那种惨烈的结果。

“这张照片是1941年拍的了，就在他带着飞行部队去德国执行任务坠机之前的那一天。”女人轻声解释的声音在阿黛尔的耳畔响起，听起来就好像隔着千重万重山一遍悠远，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照片里的两个青年人，试图通过这一张略微发黄的照片去揣度到她的杰克心中所想。

名字的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她的杰克必定是盗用了飞机失事的杰克哈克尼斯队长的身份，换了一个国家继续生活，而他为何要盗用队长的身份，单单从照片里两个人亲昵的肢体语言可以猜测，大概是为了缅怀二战时期为了和平而牺牲的这位队长吧……

“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阿黛尔软声问道。

女人凝望进她那双颜色迥异的大眼睛，好像能够在那只红色的瞳眸里看到了炫丽的朝霞或者璀璨的星云，一整个人的灵魂都通透着，宛如儿时在老房子后头采摘的那一叶薄荷，第一次咀嚼时那碧绿的叶片在口腔里爆裂开来产生的凉爽透顶的感觉。

没有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当女人意识到这一点，她微微笑着应声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留个纪念吧。”

阿黛尔满意地弯起嘴角，为了答谢这位端庄热情的女人，她张开了胳膊拥抱了她。

“谢谢，十分感谢。”

虽然是对这位哈克尼斯后代今天所作所为的感激，但阿黛尔更想表达的是对那位英俊的哈克尼斯队长的感谢——尽管不清楚他和她的杰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依她对杰克的了解，那一个有舞会的欢乐夜晚必定充满了温馨和甜蜜——她此刻拥抱着队长的后代，好像能够透过这位女人的骨血连接到那位队长的灵魂，向他致意似的。

阿黛尔擦了擦眼泪，她将照片和钱包里的那一张放在了一起，起身准备出去和史蒂文碰头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时，她敏锐地听见屋子后头的胡同巷落里有细细碎碎的呼救声。

“那是什么，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