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找谁？”少年人看起来有十几岁的模样，声音好听得好像深山里的清泉，悦耳动人。

“你好，打扰了，请问凯特女士是住这里吗？”阿黛尔也礼貌地问道。

“啊，你找祖母啊？”少年人看起来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果冻似的粉嫩嫩嘴唇微微动弹了一下，没再言语，他望着阿黛尔，轻声问道，：“你是来吊唁的吗？”

阿黛尔一愣，“吊唁？怎么回事？等下……你说凯特是你的祖母？”

“是的……请进来吧。”少年人开了门请她进去客厅里坐下，有个中年女人毕恭毕敬地端着两杯咖啡和糕点过来，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系着一个白色的围裙，广为人知的女仆装扮。

“祖母她是老死的，没有病痛。”少年人说道。

“你是她的孙子？”阿黛尔有些懵比，这事情有些不符合科学啊，那个凯特有这么老吗？

少年人好笑地望着阿黛尔，“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她才三十几岁……”阿黛尔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她坦诚地说明了来意。

“我听祖母经常说起他，captainjackharkness，这位上校的知名度快赶上美国队长了。”少年人笑了笑，“他们是同事，虽然具体做什么她从来不告诉我们。”

“她都是怎么说起来杰克的？”阿黛尔问答。

“全部都是一些赞美的话，说他英俊，聪明，成熟……”少年人的声音好像飘飘飞着的气泡，一点点将她包围住，阿黛尔只觉得一阵虚幻，好像在做梦，一点儿也不真实。阳光从巨大透明落地窗里洒进来，照射在一个盛放着孔雀羽毛的大花瓶，然后一点点移动，往地板上投落下一地金光。

装潢简洁的房子站在她的周围，一下下地旋转着，直到她注视着少年人的绿色眼睛，好像沉浸入了一片明媚漂亮的泉水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哈克尼斯先生是祖母的初恋，所以她总是褒奖不断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现在还好吗？”

阿黛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关心，“我不明白，如果按照你所说，杰克也应该是个老头子了，但是他不是……”

杰克的年龄她从来都不确定，他说自己只有三十岁，但是好像从她小时候到现在，他都没有变过样子。

也许因为阿黛尔没有和多少同龄人接触，所以不清楚别人父母都会有什么变化，但是想想也能够明白，时间就是一把雕刻刀，只会让脸上刻上纹路，催人老。